“对不起,我去晚了。”
鼻间是他又冷又苦的香气,舌尖却似乎品尝到树上的梅子,酸涩溢满了口腔,激得鼻子发酸,就连他身上的灵鹫纹都模糊成了一团。
轻轻一折似乎就能断了的秀颈终于放松了力道,软绵绵地把头靠在他的胸前,毛茸茸的脑袋来回蹭了蹭。
在这暖暖的怀抱里,阿沅再也无法藏住软弱,任由它偷偷跑了出来。
怎么能不害怕呢,郁云洛可是在她面前活生生抽死个人啊,而且他似乎还有别的想法,手臂内侧传来阵阵刺痛。
郁望舒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抬起手轻轻翻开阿沅的袖子:“嫂嫂得罪了。”
这才看见郁云洛做的好事,眼眸一暗。
真该杀了他!
【没事的。】阿沅躲开他的手指,忽一抬眼,看见他异常认真的眼眸,脑海中忽然想起郁云洛的话。
你知道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做到这地步代表什么吗?
阿沅心里一空,从他怀里后退了两步才停下,单手比划着:【真的不疼,就当被狗咬了呗。】
郁望舒看着阿沅刻意保持的距离心里升起一股烦躁,这样的距离他完全可以再度将她拉回怀里,可不久前才答应过她不会勉强她的。
郁云洛这个混蛋!
“为什么跟他走?”
他沉声问。
什么为什么?阿沅一时不解。
“我明明和你说过他有多危险,明明不久前才发生过那样的事,为什么你还t要跟他走,你为何不反抗,为什么不跑来找我?”
【我怎么跑啊,周围都是他的人,而且我要是不跟他进去,他就要杀了小桃。】阿沅一件件掏出怀里的东西给他看,【还有,我的钱、鞋子…这些东西都在他那里,我总要拿回来吧。】
“这些钱…”
郁望舒喉头滚了滚,把即将脱口出的话语压了下去,“就这么重要?”
就这么几吊铜钱…
【当然!除了我自己的,还有给你攒的娶媳妇的钱呢!】说到这里,阿沅有些扭捏,脚尖无意识地搓了搓地上的碎石。
清风吹过梅树林,树枝哗啦啦晃动,饱满的果实坠了下来,摔落在地上仿佛一声声喟叹。
这一刻郁望舒的心都是凉的,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到底是有多狠心,才会在他面前笑着说这些。
那笑靥犹如一把利刃,刺透了他的心。
阿沅看他脸色有些难看,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知道这点钱实在拿不出手,但是
【我知道在你眼里这些钱不值一提,但总归是大郎和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收下。】
听到这里,郁望舒简直想捧腹大笑了,这心意可真令人感动啊,看见她袖子里鼓鼓囊囊的,便伸手道:“还有什么一起拿出来吧?不会是你给我孩子准备的百日金吧?”
拉扯间,袖子里的东西不慎滚了出来,啪嗒一声掉在泥土里,阿沅忙东西放在一边蹲下去捡起来,一边用衣角擦掉泥土,一边伸手在里面抠抠转转的。
郁望舒终于看清她手里的物件,眼底的寒冰瞬间融化,他蹲下来,从她手里抢走鬼工球,掏出丝帕,里里外外地慢慢擦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