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施任何脂粉就天然艳雪的肤色,即使常年在田间劳作也只曾晒红不曾晒黑,不画而黛的眉,不点而朱的唇,自有一派风流淌在眉间、在肌骨,偏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温婉可亲,灵澈纯净。
艳骨柔态,媚而不俗,对男人这种天生t充满征服欲的动物简直是致命的吸引,这一刻郁望舒竟然有些庆幸她不会说话。
不然他要杀的人可就太多了。
对此毫不知情的阿沅还在比划着:【我害怕,但我不后悔。】
“什么?”
【我害怕的,但是我不后悔冲出来带走你。二郎,我说过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你的!】
弯弯的眉眼笑成了月牙,空气中氤氲着一股不知名的甜,指尖流出的每一个字符都如一把把沾着糖浆的利剑直刺进他的心,又甜又痛。
他生性凉薄,对谁都不曾有过真心,更不该对她动心!可他引以为傲的克己自律在她面前根本派不上用场,不容于世的想法如瘟疫疯般狂蔓延。
他病入膏肓,她却不要他了,这怎么成!
所以他不能允许她的放手,不管做什么,他都会将她留在身边,就像双生花一般同生共存才对!
“嫂嫂,大哥这么躺过吗?”
他问。
阿沅一怔,随即摇了摇头,大郎从没这样压在她腿上过,再说了要是婆婆被看见了一定会挨骂的。
所以她一直把大郎供着。
郁望舒嘴角松弛了下来。
这是笑了?
阿沅细看,却已经错过了那细微的动作。
他忽然伸出手,手掌向上:“我可以握你的手吗?”
哎?
阿沅不明就里,却被眼前那双深邃的黑眸蛊惑了一般,傻乎乎地把手放了上去。
掌骨用力,修长的手指向内扣住,十指交握。
“嫂嫂,永远都别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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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几日,阿沅一直提心吊胆,一会儿怕太子追究她狂妄无礼,一会儿又担心高贵妃找她算账。
她越心累就越觉得郁望舒不容易,想着才不过进宫一趟他就挂了彩,在她不在的日子里,他究竟受过多少委屈啊…
小时候郁望舒就这样,被人欺负了也不吭声,要不是阿沅看他天天带着伤回来,暗地跟踪,恐怕他早被人打死了。
阿沅心里难受极了,她当时想得太简单了,以为他被认回去就是过好日子了,殊不知这里竟然这么危险。
早知如此,说什么她也得跟着回来才是,哪怕人微言轻,好歹也护他一二,不至于让他独自一人面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