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颐严肃地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不能把我当成胡言乱语的神经病,我很清醒。”
第二根手指,“不準去找一群道士和尚来给我驱邪,觉得我是被鬼上身了。”
孟则唇角微微弯起,但是他忍住了没有笑,认真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赵知颐这才叹了口气,“我确实不是跟你结婚的那个人。”
说到这里他飞快瞥了眼孟则的脸色,发现他没有流露出什麽异样后,松了口气,继续道:“我原本的世界……跟你们这里不一样,在那里人的生理性别只有两种,就是男女,我呢,在勤工俭学值夜班的时候,因为睡眠不足营养不良等等因素,猝死了。”
孟则脸色一变,赵知颐:“你这是什麽表情,我现在很健康啊,当时我确实也是有点自暴自弃,因为我妈妈因为不治身亡去世了……反正那段时间过得不太好。”
“我明明死了,可我睁开眼睛,竟然又活了,只是活在了另一个世界。”
赵知颐张了张五指,“这人跟我的名字、长相都一样,就连身世都挺像的,我不知道他是为什麽而死,但我想……可能是因为赵泾那边的压力,加上程徽出轨吧。”
“好了,我说完了。”
赵知颐眨眨眼睛,“是不是听起来跟妄想症似的?你要是觉得我有病,我俩干脆手拉手一起去精神病院好了。”
良久,孟则用力抱住赵知颐,那力道大得赵知颐吃痛,连连拍打孟则的胳膊:“痛痛痛!”
孟则哑声道:“对不起。”
“干嘛又道歉。”
赵知颐道:“这又不是你的错。”
“你过得很辛苦。”
孟则明明已经抱住了眼前这具清瘦的身体,却总觉得他会随风而去,再也找不回来,好像要找根链子拴上、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才能稍稍安心。
赵知颐说:“我已经习惯了,而且……”
他露出一个又轻又软的笑,“而且认识你以后,遇见的大部分都是好事。”
“都是我从前生命里,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
当天晚上回去,赵知颐被折腾了个够呛。
孟则看起来好像很心疼他,却又往死里搞他,赵知颐甚至不记得自己怎麽睡着的了,第二天醒来站在镜子前看见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时,他还是没忍住骂了句:“……是狗吗。”
孟则就穿了条睡裤,从后面抱住他,声音沙哑:“怎麽不再睡会儿?”
赵知颐皮笑肉不笑:“肚子痛,醒了。”
孟则一愣,“我昨晚明明给你洗干净了……”
然后他皱着眉,一把抱起赵知颐,将他放在了洗手台上,赵知颐吓一跳,慌乱之中蹬了他两脚,“你干什麽?!”
孟则的脸色却很严肃,“我看看是不是没弄干净呢。”
赵知颐忍无可忍,一脚踹在孟则脸上,孟则抓住他脚踝,在他凸起的踝骨上落下一个吻,“听话点,我看看。”
“骗你的。”
赵知颐无奈道:“松开我。”
孟则看了他两秒,道:“你现在也可能是我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