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沫心脏微微抽疼。
不在乎都说轻了,说不定安知寒知道自己死了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不过绷紧的神经总算松下,颜沫勉强露出微笑。
“系统你真的太靠得住了,谢谢你。主系统那边拜托你尽快问问。”
【ok!】
接下来的时间无比煎熬。
和男人待在一个空间触及到了颜沫不敢触及的过往,他裹住毯子缩在座椅上不敢吃东西不敢上厕所,生怕吸引到安知寒的注意。
系统问引起安知寒的注意又能怎么样呢?
颜沫想,他大概没有更多勇气承担安知寒见到他瞬间皱起的眉,排斥厌恶的眼神,以及……知道他还活着后,露出的失落吧……
那太伤人了。
也太痛苦了。
空气里仿佛飘荡着着对方呼吸吐露出的气息,幻想出男人伤害自己的言语,变成一把把无形的微小的刀,顺着氧气在每一条血管中让人痛不欲生。
他们的婚姻失败后,颜沫后来反思地想了想。
安知寒俊美优秀。
自己怕的不是安知寒。
自己害怕的……是那段努力争取却争取不到的感情。是面对男人时已经养成习惯的拘谨和自卑。
像被打了太多次的狗。
狗喜欢主人吗?
喜欢啊。
怎么不喜欢。
但就算再蠢笨热情的狗,被无视太多次,最后也没凑上去摇尾乞怜的勇气了啊……
在煎熬中飞机终于落地,颜沫几乎瞬间站起来,忍耐着一遍遍数排在前面还有几个人,不敢回头垂着脑袋飞快下了飞机。
“系统,他、他有没有看这边?”
【没有没有,别怕。】
半个小时后终于离开机场,颜沫坐在出租车上。关上车门后颜沫额头布满细小的汗珠,回头望着拥挤的人潮,再见不到熟悉的人,才深深地松了口气。
幸好……
飞机降落,身旁的特助和保镖拿行李的拿行李,保护雇主的保护雇主,而安知寒站起身在簇拥中下意识看向匆匆离开的男孩的背影。
看脸时只觉得熟悉,可看背影时男孩身影几乎让安知寒瞳孔缩了缩,下意识想要喊出颜沫的名字。
薄唇蠕动,却没能出声来。
“怎么了安先生?”
“没事。”
不会是他。
安知寒很清楚,在自己被安老先生点醒,和颜非离婚,怀揣着一丝丝不安和期待,带着自己放低一点姿态喜欢自己的青年一定会立刻回来的自大想法,却接到警察电话让他去认领遗物时……安知寒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