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很重,好像挂了千斤重的东西,鼻尖涌动着潮湿的腥味。
低头只能瞧见漆黑一片的路面,宋和玉知道自己肯定是没睡好做梦了,也不是很在意。
任由梦境自由发展。
脖颈旁耷拉下两只手,垂在齐闻秋余光所及的位置。
“救救我。”
背上趴着的东西突然说话,声音辨不出男女。
“什么?”
宋和玉累得气喘吁吁,一下子没听清。
“救救我,我好冷。”
后面的人又说了一遍。
声音嘶哑,夹杂着漏风的动静,像是喉咙被人刺穿了一般。
这绝不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贴住脖颈的冰凉感觉如此真实,宋和玉脑海中浮现出自己摸到的那只手。
挺大只的,骨骼分明,手指很长,他整只手盖上去的时候是盖不完的。
几个小时的心理建设全部白做——他就是摸到了一只鬼手,没有受到疲惫的影响。
“你要去哪儿?”
宋和玉哑着声音问,腿脚在急剧的寒冷中慢慢失去知觉。
“我要…回家!!”
最后两个字声音很大,风声更加凄厉,宋和玉听见了刀子刺进肉里的声音。
感觉他的脊背也要被扎穿了。
如果现在有人在宋和玉的家里,就会看见他的床头有一团巨大的黑影。
黑影里包裹着一个身量高大健壮的男人,正弯着腰,面无表情地看着熟睡中的宋和玉。
这一觉睡得宋和玉腰酸背痛,他听着闹钟,艰难从床上爬起。
趿拉着拖鞋,揉着脖子去卫生间洗漱。
经过镜子时抬头,脚步顿在原地。
镜子中的人手捏着后脖颈,一头乌发乱翘,银灰色的瞳孔紧缩。
而露在外面的脖颈两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淤青。
“宋老师。”
柳老师围着牡丹花丝巾,穿着一袭红色长裙,万种风情地来打招呼。
看见宋和玉眼下的黑眼圈时愣了下:“怎么啦,今天不是很冷啊,怎么就穿上高领毛衣啦?”
“没事。”
宋和玉勉强回以微笑,就算疲惫,他这张脸依然有种颓丧的帅气。
后排坐了个人
“你认识…那方面的人吗?”
宋和玉有些纠结,他是个教政治的,按理说应该带头不信鬼神。
“哪方面?啊……”
柳老师重又打量他,露出了然的神情,“之前我妈给我推荐了一个,不知道靠不靠谱,我推给你吧。”
“好,谢谢。”
宋和玉加上大师,夹着书本去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