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有溺爱他的爷爷奶奶,后来有爱他的爸爸妈妈,最后的最后还有面冷心热的小舅舅。
可是渐渐的他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明明他还没学会长大,他们就一个个的离开了。
“我这次是不是真的,很过分……”
沈寂星没办法欺骗他,“有一点。”
对一个全身心培养他不求回报的人来说。
我家的礼数不是你家的礼数,无异于将傅尘这些年的心血抹除。
原来在小盛确心中,他们从来不是一家人。
“我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那么说,我就是想着过生日,不想要小舅舅一直管着我,我呜呜呜……”
盛确在那头语无伦次地哭,像只孤独无助的小雏鸟。
沈寂星片刻轻声说:“但你不用怀疑自已,不是你的原因。”
盛确愣住,“啊?”
“傅尘不是会情感用事的人,他做事有自已的考量。”
他们的出生环境就决定了,他们不是为情感冲动的人。
无论是沈寂星还是傅尘。
他们每一步都走的小心谨慎,预估好每一个可能性,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试错的代价。
傅尘像一座巍然不动的山。
沈寂星声调即便清冷,也透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你最不该怀疑的,就是他会丢下你。”
傅尘心里能装下的人太少了。
但能被他认定的人,即便在他只有一条路能走时,他也会分出半条给他的朋友。
盛确又一次傻眼了,“啊,小舅舅很……喜欢我吗?”
盛确也不知该不会该用喜欢这个词。
毕竟看重也不太可能,小舅舅看到他就烦。
“喜不喜欢不清楚。”
沈寂星淡笑着说,“但任何情况下,他的一选择应该都是你。”
沈寂星在某些时候跟傅尘十分相似。
他是个性子偏冷淡的人,但被他认定的人,也会收获他的无尽耐心。
周熠礼结束拍摄回来时,沈寂星已经睡着了。
但床头的手机还亮着。
他走过去拿起来一看,盛确,通话时长一小时三十六分。
“沈哥哥你醒啦?”
盛确听到动静用气音问。
周熠礼放低声调不耐问他,“你连麦跟我老婆讲童话故事呢?”
盛确被这称呼弄得一愣。
随后擦了擦鼻子,将纸巾扔进垃圾桶堆起的小山里,“没有,你老婆在跟我讲童话故事。”
周熠礼张口骂了句,“你也配?”
随后酸溜溜地将电话给摁断了。
周熠礼看向晕光床头灯下,一身绒软雪白安静睡着的人,水墨似的五官有种别样的精致温软。
“你都没给我讲过童话故事。”
沈寂星只会口头撩拨他。
给他画大饼。
周熠礼没舍得折腾他,也没捣乱亲他两口把人惊醒,简单收拾了下便把他抱进怀里睡觉。
“我都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进我的话……”
周熠礼带着一身夜风的凉,将温热干净的人笼进怀里,小心翼翼地贴着他的脸颊。
你好好对我。
我就把自已再给你一次。
周熠礼如今已经什么都不留了。
怀里的人睡得乖巧温沉,周熠礼心脏也跟着软的一塌糊涂。
“对我再好一点,沈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