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再回来的时候,京海已经入冬。
细绒绒的雪粒子均匀的落在京海的每一个角落,远远看去仿佛这个城市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羊毛毯子。
陈墨将淡粉色的围巾张开,一圈一圈将白黎洁白的脖颈围了起来。
“天这么冷,怎么穿的这么薄?”
陈墨修长手完整的包住白黎手,哈着气小心的暖着,微微蹙眉打量着白黎单薄的羽绒服。
白黎眉眼弯了弯,“可现在一点也不冷了。”
陈墨无可奈何的叹了叹气,将自己的大衣不容拒绝的裹在白黎身上,直到她乖乖进了车门。
车子一如既往的直接开上了回南城的高。
“白胜风马上快要宣判了。”
陈墨说。
白黎点了点头,“嗯,前几天哥给我打电话说过了。”
“有没有觉得很慢?”
陈墨问。
白黎想了想,摇了摇头,“毕竟是一条人命,审判这些流程,自然需要严谨。”
陈墨揉了揉白黎头,“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慢。”
白黎眨了眨眼,淡淡的说:“万一有被冤枉的人,这些流程就显得非常必要了。毕竟,并不能确定所有人都像白胜风一样,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死法,对白胜风而言,太过仁慈了而已。”
陈墨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一会儿,你就不会这样遗憾了。”
白黎疑惑的看向他,“为什么这么说?”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陈墨提了车,黑色奔驰在高上一路奔驰。
一个小时后,北城监狱门口。
白黎下车,身上还裹着陈墨身上的黑色大衣,独属于陈墨身上的清淡香气围绕在她鼻腔。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听说罪犯宣判前,一般是不能见家属的。”
白黎将围巾向下拉了拉,歪头看向陈墨。
陈墨笑而不语,扬了扬头,监狱门口的警车下来了一个人,白黎认识,是老邢,而距离警车不远的一辆私家车里,下来一位面生,穿着像律师的人。
“这个律师是给白胜风的法律援助。”
陈墨轻声说:“一会儿你跟着他进去就可以。”
白黎没再多问,只点了点头,跟在那个面生的律师身后进了那扇灰色的大铁门。
陈墨则在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了倚在门边的老邢。
“我大约听说了关于这个丫头和她母亲的事情。”
老邢看着白黎单薄的背影沉声说。
陈墨没接话,打开打火机将老邢指尖夹着的烟点燃。
老邢看了看手中振动的手机,陈墨扫了一眼,是徐震的电话,老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哎……别让她太长时间。”
便径自钻入车里,隐约还能听到骂孙子的声音。
…………
白胜一圈一拐的走进来的时候,隔着玻璃窗,白黎还看不清晰,只能看到他断了臂,另一只腿大概也只是支撑的作用而已。
等白胜风缓慢而又艰难的坐下,只用一只眼睛看向白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