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轻啧了一下,也许杰说得对。
刚刚他有单独跟杰聊过,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夏油杰主动来找的他,然后他就又被他那满口正论的挚友给教导了一番。
说实话五条悟最讨厌正论了,还得为弱小的家伙们操心考虑什么的,这种事情他向来都懒得去做,但是——
望着屋内那个战战兢兢的小家伙,白发少年破天荒的觉得这次杰的“正论”
似乎也没那么烦人。
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很容易应激死掉。
要不还是先听杰的话好好养一段日子吧,她看起来也太瘦弱了,拎在手里一丁点儿重量都没有,要是一不小心养死了不对,他怎么可能把人养死。
五条悟站了起来,走到和室面前,单手推开拉门,语气隐隐有些费解,“话说你到底在怕什么啊?真是的,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根据六眼断定的肌肉动态,五条悟笃定津岛修栗是在害怕,但事实上——
对新任监护者的话感到莫名其妙的我:怕?
春日晨雾微凉,我穿的衣物又少,所以才会流鼻子以及抱住手臂攒动,五条悟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没意识到女孩是在怕冷的五条悟继续说着,本质上来讲他其实算个话多的人。
“现在我可是你的监护人,虽然你暂时挂在了现任家主名下,但过不了多久我便会成为家主,所以你的法定监护人只会是我,明白了吗?”
听到他的话我点头,在我印象里大人话音落下并不代表这句话真正说完了,他们会想要得到回应,如果没有回应,就会感到不快,比如我的父亲。
所以五条悟每说一句话,我都会象征性的点点头,试图表现出一副我在认真听你讲话的模样。
而五条悟也注意到了这点。
或许在过去的十五年里,少年从不会在意这种小事,但十五岁到十六岁的一年时光,他第一次拥有了真正的同龄同学与至交好友。
即使他依旧我行我素,也不喜欢夏油杰啰嗦的劝诫(什么对待弱者要稍微有耐心些),但偶尔好友的话还是会顺着五条悟敏锐的听力,潜移默化流经他的内心。
一直以来的很多事,少年都看得到也听得到。
六眼能时刻抓住所有的细微末节,只是曾经的他不会浪费多余的时间在对待他人,或是他人对待自己的方式上深究罢了。
可现在注意到每次女孩点头的小细节,五条悟罕见的蹙起了眉。
这件事,他不赞同。
“喂,我说了吧,你的监护人可是本大爷我啊。”
五条悟跨步蹲下,平视着对方的鸳眸,话语中用上了十分自我的称谓。
“所以,哪怕只是作为我的宠物存在,你也不用这么谨小慎微,况且我并没有真的把你看做是只小兔子,所以放肆一点也没关系,我不会在意,相反你这么拘束才会让人觉得麻烦。”
五条悟伸手比划,麻烦的东西他会亲自丢到垃圾桶的。
我有些怔愣,无视掉话语中莫名出现的兔子(不明白他怎么总把我看成某种小动物),我感觉此刻有人正在敲击我刚给自己套上的那一层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