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师总是在不断赴死,弱小的非咒术师亦然。
只不过我觉得这个故事并非哥哥口述的那样简单,就像我知道我的亲人时常会对我有所隐瞒一样。
这世上绝大多数动物幼崽都能凭借直觉感知吉凶祸福,人类幼崽也是如此。
其实孩子们很敏锐的,在我们几乎一片空白的单纯世界里,那些不经意间创进来的笼罩着暗色的迷雾好显眼。
所以,一定有问题。
姐妹交流会前夕,津岛修依正式晋升为一级咒术师。
后来,少女更是应下了总监部的诉求,伴随着专门的辅助监督,开始满世界飞来飞去处理紧急任务。
这意味着她回家休憩的时间变得更少,毕竟总监部那群身居高位的长者们,最喜欢做的事便是,仗着手中的权力对年轻的一辈肆意妄为。
炎热烦闷的酷暑,哪怕是一向端庄的津岛大小姐也不免咒骂了一句“该死的老家伙们”
,随后再次踏上繁琐的任务日常。
所以当阔别了许久的津岛修依重新回到津岛家后,许多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被掏空了心口的棉布娃娃是什么模样?对疼痛免疫的小怪物又是何种形态?
垂眸打量着她的弟弟妹妹,津岛修依知晓了问题的答案。
也许,从中间被腐蚀成空心的树干根本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两个月前——
“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就出发吧。”
和室半开的障子门外,津岛修治对妹妹伸手。
小姑娘小跑着牵住了兄长的手,歪头问道:“欧尼酱,我们要去哪里呀,为什么吃午饭要这么正式?”
连振袖都穿上了。
津岛修治一只手拉着妹妹,一只手扬在空中,划船似的来回挥舞,“不知道,总之不要多问,乖乖听话就好。”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但他握着妹妹的手却越攥越紧,因为在侍从们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只有每年新年祭祀的时候才允许被踏足的家族神社。
津岛一族供奉的是千年前的大巫女——八百比丘尼。
木屐踏上青石板路,行一鞠礼越过鸟居,途经带着白色符纸与粗麻绳的悠久神龛,最后众人来到了神社后方几近百平米的中庭。
这里整齐摆放着不少矮桌,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个餐碟,看着那些被瓷盖覆盖的小巧餐碟,津岛修治微微皱眉,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待会儿不要吃碟子里的东西,装作吃掉的样子把它们藏进袖口里就行了,知道吗?”
男孩侧着头,用仅他们兄妹二人能听清的声音在妹妹耳边说到。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