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春愈是覺得可笑,亦在林霽塵這來回推脫里,隱約有些猜想。
她端起茶盞,手邊微微向前推了推,道:「我倦了,公?子請吧!」
端茶送客,是人皆懂。
林霽塵站起身,望著端坐在一側的女子,眉目愈是糾結。些許話在喉間打轉,不知該不該吐出來。他起身行至門口,到底又是回頭一問。
「輕白姑娘,你非要?查清不可?」
楚驚春遙望著他,沒有說話,眸中卻是沒有一絲猶疑。有人要?殺她,她不知道對方是誰怎麼能成?
「哪怕折進你的性命?」
楚驚春微微一笑:「我不是已?經死?了一回。」
林霽塵深吸一口氣?,終是緩緩折回。
他沉沉道:「姑娘若想□□,尋我便是。」
楚驚春怔了下,隨即瞭然:「公?子與我無冤無仇,為何要?置我於死?地?亦或,昨夜之事並非公?子所為,而是由公?子而起?」
林霽塵眸間微詫,他一貫知曉眼前人乃是極為聰穎的女子,可卻不曾料想,竟如此剔透。
「是我對不住你。」林霽塵道,「我……有一樁事我說了或許你能明白,輕白姑娘,在下伯父時任右相,他想要?我尚公?主。」
果然如此。
「為家族計,娶公?主為妻,不稀奇。所以?」楚驚春凝著他,眉梢微挑。
林霽塵道:「我並不喜歡她,你或許不知,她如今不過十三歲,只是一個孩子。」
「十三歲便定親的女子更是尋常。」楚驚春淺聲道,「只是有一點我不大明白,林公?子,她容得下蘇蘇,緣何就容不下我?」
林霽塵時時來春和樓,又常常宿在蘇蘇的房間,這事怕已?有上大半年?光景,八公?主不會不知。而她入京不過數月,八公?主甚至還未看見她的面容,就迫不及待要?她死??
真是稀奇!
林霽塵面色愈是難堪,艱難啟齒:「或許在她眼中,蘇蘇姑娘沒那麼緊要?,或許,算不得人,只是一個我喜歡的物件罷了!」
誠然如此,富家公?子追逐一個千人枕的紅倌兒?,於八公?主眼中,或許只是他喜歡一把劍,把玩一隻琉璃瓶,犯不著吃味。
楚驚春喟然一嘆:「
「她哪是喜歡,占有欲作祟罷了,畢竟堂堂公?主哪有得不到的東西??」
楚驚春恍然:「是以,昨夜你察覺到公?主來到醫館,才特?意避開。後來以免我被人揭了面紗,不得已?才現身。」
「終是因我而起,我在街上遇著姑娘,本想搭救一二,不想反倒害了姑娘。昨夜之事我雖查清是公?主身邊人所為,卻不敢斷定那人是受了公?主指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