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觉得喉咙一阵干痒,急忙喝了两口水把难受劲儿压下去。
萧琢立在窗边认真打量了她一会儿,看起来是很不放心的样子,宋枕棠心里熨帖,却不愿让他觉得自己娇气,正想开口再劝,萧琢竟自顾自地点了点头,答应道:“既如此,臣先告退。”
而后也不等宋枕棠的回应,竟是直接转身离开了。
宋枕棠被他这反转的态度搞得一怔,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连背影都瞧不见了。
竟然真的走了,甚至连一句安慰都没撂下一句,宋枕棠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明明是她自己叫人走的,现在人家真的走了,她又忍不住失落。
平日里也没见他这么听自己的话,这会儿倒是跑得快。宋枕棠跪坐在床沿上,一边气萧琢,一边又暗骂自己矫情。
两股情绪交织成一张纠结的网,套在她的心口,收紧、再收紧,最后竟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来气,胸口一阵发闷。
她发泄般的使劲砸了下枕头。
玉荣进来正看见这一幕,以为她是因为萧琢起得太早把她吵醒了才如此生气,本还想揶揄两句,走过来却瞧见宋枕棠双唇苍白,脸颊倒有两团不自然的红。
玉荣被唬了一跳,连忙用手背去探她额头上的温度,“殿下,您是不是发烧了?”
宋枕棠自己全然没有察觉,她抬手想自己也摸一下,然而忘了玉荣的手背正贴在她的额角,这一下两人手心相触,玉荣被她掌心的温度烫个正着。
她一把握住宋枕棠的手,“公主,您的手怎么这么烫啊?”
宋枕棠也不知道,她此时有些头脑发晕,太阳穴像是被什么东西箍着似的,挤胀般的疼。
玉荣不敢耽搁,立刻招人进来,一溜烟的吩咐下去。
“秋桑,快去打一盆温水进来,给殿下擦手擦脸。”
“玉兰,叫人把外面的门窗都关上,不许透出一点风来。”
“玉竹,再去找两床被子来,快去!”
……
最后叮嘱紫苏,“紫苏,你亲自跑一趟,进宫去请太医过来。”
紫苏不敢耽搁,立刻应下。
秋桑端着热水进来,玉荣扶着宋枕棠靠在软枕上,一边拧了帕子给她擦手,一边问:“殿下,您昨晚是不是着凉了?”
玉荣是皇后的陪嫁,可以说是看着宋枕棠长大的,自然知晓她这毛病。平时宋枕棠独自睡觉的时候,为防她着凉,守夜的婢女都是半个时辰进来瞧她一次。昨晚萧琢宿在这,自然没人进来。
想到这儿,玉荣便想起刚才离开的萧琢来,不赞同地感叹,“您这边正病着,驸马怎么就走了呢?”
亏她昨晚还替驸马说话呢。
一听到萧琢的名字,宋枕棠就想到他离开时那个毫不犹豫的态度,当即生气地哼了一声。
正好那边秋桑收拾完了萧琢留在长榻上的被褥,过来请示宋枕棠,“殿下,驸马今日可还要留宿?奴婢让人给驸马换一套厚实点的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