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关上,偏厅只剩萧琢一人,他盯着桌子最中间被空出来的位置,屈指抵住酸痛的额心。
一定是昨夜没睡好,才会在看见那一段嫩生生的莲藕时,想到自己昨晚不小心碰到了宋枕棠的脚背。
说起来暧昧,但实际当时一片漆黑,他又偏着头,根本什么都没看到,连触碰都是一触即分,只在指尖留下了一抹温热的细腻。
但不知为什么,就这短短的一瞬触碰竟让他辗转半夜,直到现在还能浮现在脑海。
这实在不应该。
萧琢头疼地按了按眉心,大约真的是太久没有见过女人了,尤其还是宋枕棠这样骄傲、漂亮的女人。
这些年他的确不近女色,但也是个男人,面对宋枕棠很难不心动,但也仅仅是心动,是一闪而过的正常欲望,如鱼跃水面泛起涟漪,而又转瞬即逝,很快消失不见踪影。
不过,这对他来说其实已经算得上难得了,若是换一位姑娘,他或许会生出更多了解的想法。
可偏偏是宋枕棠,如此娇贵,又那般年少。
他实在不该对她生出任何男女之间的想法。
相比于萧琢这边,宋枕棠是一觉到天明,根本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萧琢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紫苏伺候她梳洗时,对她讲了晨起撞见萧琢离开的事,并把萧琢说的话半句不差地学给宋枕棠听。
说完,她觑着宋枕棠的脸色,道:“奴婢瞧着,驸马对您还是很细心体贴的。”
“哼,他是驸马,这本就是他应做的。”
宋枕棠这样说着,心里其实也是有些惊讶的,这样的萧琢和原本想象的实在太不一样。
本以为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屋睡觉,一定睡不着,没想到她不仅睡着了,还睡得很好。
宋枕棠抿了抿唇,想到昨晚自己对萧琢的没甚耐心的态度,难得有些小小的愧疚。
她略微地犹豫了一下,然后问紫苏,“萧琢呢?若是没用午膳,就请他来主院用。”
紫苏却道:“驸马已经出门了,想来应当是用过了吧。”
既是如此,那便只有晚膳了。宋枕棠并未在意,只吩咐紫苏留意着前院的消息,等萧琢回来告诉她。
紫苏应下,当即便派了个人去前头守着,结果直到夜幕垂落也没见萧琢回来。
按理说,萧琢仍在休沐之中,衙门就算有事也该副统领处理,怎么会这么忙?
宋枕棠稍有疑惑,但也没多想,直到不多久向平来回禀,说萧琢仍在处理公事,晚上怕是不能过来了。她才隐约意识到,萧琢怕是在故意躲着她。
可为何要躲她?
宋枕棠想不到原因,便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可之后一连三日,她都没见到萧琢,让紫苏去问向平,他也只说萧琢忙于公事。
这下,她几乎可以确定萧琢是在刻意躲她,而且是在两个人同住了一夜之后,开始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