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他们进来!”
今日值守的人,可不全是他的人。
柳思妤看着他颤抖不已的身躯,瞬间慌了神。
不叫外人进来,那他怎么办?
“对了,药。”
方才进来时,李公公特地告诉了她楚锦奕今晚还未喝药。
柳思妤端起药碗,送到楚锦奕面前:
“陛下,您的药。”
可楚锦奕此时已经被头疾折磨得散了神,这药却怎么也送不到嘴中。
甚至还撒了许多。
外面的人进不来,这药他又喝不下。
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病痛折磨吧?
柳思妤垂眸看着手中熬得发黑的药碗,终于想到一个法子。
“陛下,臣妾得罪了。”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将药送入自己的嘴中,按着楚锦奕的肩膀,一不做二不休,直直地吻了上去。
唇瓣相接,苦涩的汤药在唇齿间翻转,直到所有的汤药都进了男人口中。
她并不想与男人过多地接触,刚想松开他,一只大手却又将她按入怀中。
“陛下唔”
男人并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周遭空气仿佛凝固,男人的臂膀渐渐用力,无情肆意地掠夺着。
她身上的味道,似乎能抚平他脑中撕裂般的疼痛。
直到一股清凉的晚风吹入殿内,才终于唤回男人的片刻理智。
烛火随风摇曳,映在两人的身上,柳思妤倚在男人怀中,抬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不自觉红了脸颊。
但很快她便意识到,自己僭越了。
而且僭越了不止一星半点。
柳思妤连忙站起身跪在地上谢罪:
“陛下莫要怪罪,事发紧急,臣妾实在想不出法子了,所以才……”
这话说出许久,却得不到男人的半刻回应。
柳思妤脊背发凉,莫不是他已经在思考要如何惩戒她了?
可事出突然,自己这也是无奈之举,而且方才他分明也……倒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吧。
柳思妤思来想去,准备再为自己辩解一番。
可还未开口,男人突然发话了:
“朕说要罚你了吗?”
“朕是会吃人?把你紧张成这副模样。”
这语气里似乎带着几分不悦。
圣心本就难测,这下柳思妤更是猜不透了。
“是臣妾僭越在先……”
思来想去半天,柳思妤实在不知作何解释,只干巴巴蹦出这一句话。
楚锦奕也未留情面:“所以想挨罚?”
柳思妤语塞:“倒也不是…”
她张了张嘴,有些难为情:“臣妾……其实只是想让陛下知道,臣妾并非是故意的。”
空气再一次凝固住,柳思妤心里再次没了底。
脑海中还不自觉闪出楚锦奕处死下人时的画面。
他不会以为自己是有意在勾引他吧?这应该不至于被砍脑袋吧?
但宫中好像确实有这样的先例…
想到这儿,柳思妤更慌了:
“臣妾真不是故意的……”
又是片刻的沉默后,男人才冷不丁地开口:
“罢了,退下吧。”
柳思妤此刻又惊又喜,暴君这是原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