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新点子?”
小石方状似不在意地问了一句。
顾怀袖一笑,道:“开水白菜。”
……
小石方的人生,是在顾怀袖的压榨之中度过的。
虽然每次给她做了一道菜之后,小石方都端着自己的菜刀想,下次一定不能被她的花言巧语诱惑令做菜。
可是……
每次顾怀袖嘴里吐出个从来没听过的菜名来,他又心里痒痒,不继续听下去简直不舒服。
所以,悲剧的小石方重复着这样的悲剧。
抗争、拒绝、诱惑、被诱惑、缴械投降、做菜、后悔……
一次一次,循环往复。
在听完了开水白菜的做法之后,小石方终于想给顾怀袖一个称号——刁嘴食神。
吃个白菜
都能吃得这么讲究,小石方真是……只剩下佩服了。
有关于小石方的牢骚,厨房里还有很多。
而顾怀袖这里,有关于小石方的事情,却也有一件。
她站在窗外,看着小石方,忽然道:“没了你,我肯定是吃不下饭的,一会儿我跟我爹说,让你给我陪嫁走吧。”
“咚”
地一声,菜刀切到案板旁边去,小石方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抬眼,看着顾怀袖,“我、我、我……”
顾怀袖伸手,拍拍他肩膀:“等我的嫁妆去张家的时候,你就跟着一起走就成了。”
一点,两点,三点……
小石方的脸逐渐地黑了:“姑娘……”
顾怀袖咳嗽两声,慢慢地退离窗口这个位置,她挥了挥手:“晚上开水白菜就靠你了,我跟青黛回去了,你有什么事直接找老徐头或者掌勺啊!”
说完,顾怀袖拉着青黛一溜烟地跑了。
小石方还以为顾怀袖是在开玩笑。
可十月十七,在他夹杂在多抬嫁妆中间,一起抵达张府的时候,小石方才明白,姑娘开起玩笑来真的是要命。
顾怀袖逗完了小石方,心情也好了不少,回去就继续看书了。
距离孙连翘进门没多少时间,嫁妆昨日才抬进来,也算是颇为丰厚。
不过,今日顾府门前可热闹得很。
上午来了孙府的嫁妆,下午来了张府的聘礼,一时之间门前可谓是驻足者甚众。
其中张府的聘礼,最为抢眼,连绵地铺了半条
街,光抬嫁妆进门都抬了半个时辰。
忙碌了好一阵,前院才把这些东西给交接好。
整个顾家宅院几乎都被上午下午两趟进来的东西给铺满了,丫鬟们兴奋地围着看。
顾怀袖就在屋里嗑瓜子,嗑着嗑着,她忽然问青黛:“来送聘礼的是谁?”
“是张家大公子,还有张家族里的一个主事的长辈。”
青黛疑惑,“可有何不妥?”
顾怀袖摇摇头,“无甚不妥。”
青黛是不知道自家小姐是在想什么的,她只拿着那大大的芭蕉扇扇风,给小姐扇三下,又给自己扇两下,主仆两个却成了整个府里除了柳姨娘跟四公子之外,最闲的人了。
前院里,张廷瓒跟叔伯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就自己骑马走了。
他下午还要在詹事府当值,管着太子东宫的事情,没那么轻松。
不过今日去,却不小心撞见了一些不该撞见的。
毓庆宫前几个月一名宫女林佳氏扭了脚,修养了几日,好不容易出来,倒是撞了大运,被太子收用,虽还是个宫女的名分,不过已经是伺候在屋里了的。
今儿这一位林佳氏,可不就是当初的顾家大小姐顾瑶芳吗?
她也是不容易,之前被太子毓庆宫的宫人严刑拷问,差点去了半条命,就是一口咬定自己什么也没拿过,甚至苦苦哀求,说那扳指是她贴身藏着的,绝对没有任何人动过。
太子一开始不信,可久而久之,听得多了,又知道顾瑶芳
其实一直倾慕于自己,见她梨花带雨,颇为可怜。这一不小心,胤礽就想起旧日情义来,叫人放了她回去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