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夹红的身影在远处青黑的林间小路一闪而过,星光映照下玉色的毛流动得像绸缎一样。白马后面跟着几十匹棕色大马,载着它们的主人紧紧的缀在后面。随着这些人马离茅屋越来越近,声音也如雷一般轰鸣,将茅屋里的人都惊动起来。
“律律律……”
今晚的风儿实在凉爽,只是可怜白马上披着红袍的小人儿被林间的雾冻得小脸比马儿还要白。一名披着黑色袍子面容肃沉的大汉背着一把阔大的巨刃骑着马落在白马后面一个身位,在两人身后是同样骑着大马的两队身披黑甲单手握着刀柄神色更为严峻的武士。他们眼神沉默的跟随着小人儿,见她停下齐齐勒住马,这些棕色的大马被勒的只是出轻微的嘶鸣。
小人儿正要下马,就见到前面的茅屋里钻出一个俊秀的脑袋,她揉了揉眼睛,惊喜的大喊,“伯玉师兄!”
“怪不得我的珠子一直在朝这儿热。”
小人儿摸了摸领口笑的很明朗。
“小鲤鱼!”
伯玉大笑的推开木门,“我就知道是你!”
“师兄可是听到我的铃铛?”
小鲤鱼晃了晃马脖子上系的铃铛,顿时当当的响起来。
“是也不是,我听的还是马。别的马是踏踏踏,只有你的玉狮子是踏~~踏~~踏~~”
“就像是在空中偷踩了一脚”
伯玉用两只手像水流一样摆动着。
“嘻嘻。”
小鲤鱼听到对马儿的夸奖就好像听到自己被夸奖一样,高兴的摸了摸身下的玉狮子,“白白,师兄在夸你呢。”
玉狮子打了个响鼻,甩了甩毛。
伯玉看着眼前如雪一样的白马眼睛光,正想要走上前去摸一摸,就感觉皮肤一阵刺痛,一道道亮光闪得睁不开眼睛。只见小鲤鱼身后那些黑甲武士从腰间齐刷刷拔出刀,盯着他散出一股肃杀之气。
“小鲤鱼,这是?”
阿孜不知什么时候出来悄悄挡在伯玉身前,皮肤上起了一股鸡皮疙瘩。
“阿孜师兄。”
小鲤鱼眼前又一亮,顺着他们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到这些武士的动作顿时脸色一黑。这些武士平静的看着前方,小鲤鱼瞪了他们一眼,武士们纷纷垂下眼眸却没收手。小鲤鱼又转过头和阔刀大汉眼神交流了一番,阔刀大汉也摊开手,用手指了指她,嘴巴无声的说道:
“我可使不动他们。”
小鲤鱼只好又回过头和武士们对视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
“汲,豻。”
小鲤鱼指向武士里年长的两人,又指了指伯玉和阿孜,“这两位是我蜀中相识,不必太过小心。”
“少君若有所失,我等万死难负李公之托。”
那两名被点到的武士收起刀,领着武士们纷纷翻身下马,双手拱道。
“哎呀,我知道你们的意思。”
和他俩对视良久,看着两人坚毅的眼神小鲤鱼妥协了,“我不会再顽了,我们明日就渡河。”
“少君不要误会,我等一路绝无埋怨之意。”
两名武士互相对视了一眼,连忙拜倒在地。
“噗嗤。”
阿孜看着眼前戏剧一样的交流大概明白了什么,对着伯玉笑出了声。
“师兄!”
小鲤鱼有些羞恼,转过头来也瞪了他们一眼又回过头来,“一路上是耽搁了一些时间,我也知道是我的错。不过接下来会加快度的,我保证不会再在野外露营了。”
“我既已然承诺,便不会食言。你们快不要做这幅模样,外人看到都要笑死我了。”
“我等绝不敢有此意!”
两武士的头埋的更低了。
“不敢?”
小鲤鱼哼了一声,板起个脸,“好了,快把兵器都收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