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骂黎若谷,“你说说你都看上些什么人?她是安心要跟你当一家人的吗?”
“您提了不当要求,她录音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既然是不当要求,她直接拒绝我就行了。装作很高兴很感激我的样子,背后来这套。”
“她要是不答应,您还会去收买组里其他人。她这样的做法难道不是很聪明?如果研究结果被窃取,这就是证据。”
黎伯耀盯着儿子出了好半天神,才开口说道:“贺敏当时是我未过门的儿媳,我把她当成一家人。她当时只是个学生,那项研究如果被做出来,功劳都是导师的。作为她未来的公公,我问她,你甘不甘心,不甘心的话,我可以给你资金,给你提供场地,结果一旦做出来,你就去抢注专利,那么巨大的利益都将是你一个人的。”
黎若谷激动地站起来,“怎么能这么做?”
“不能就不能,这么回答我不就行了?”
黎伯耀说,“你们聪明人怎么想的?我提出让她去做这件事,就是我想窃取这个成果。如果她不先答应下来,与我虚于委蛇,那么我可能还会去收买组里其他的人,索性一边答应,一边安抚,以防万一还录了音。”
“难道不是吗?”
黎若谷问,“您那个提议本来就不对,不,是有那个想法就不对。”
“我不管对不对,我只管对家人是不是有利。”
“这就是我永远无法和你沟通的原因。”
黎若谷说,“只要是对自己好的,什么事都可以做,不论是非,不管对错。”
“不是,只是你们这代人对亲情过于冷酷了。”
黎若谷简直不可理喻,“那您觉得,如果妈妈知道这件事,她会怎么看待?”
黎伯耀愣了片刻,整个人忽然变得苍老无比,“这是底线了,儿子!”
黎若谷摇了摇头,“您现在知道,我的底线被触犯时的心情了?”
黎伯耀狠狠瞪着他,“你拿你妈跟她比?”
“为什么不能比?”
黎若谷说,“因为外公外婆是教授,所以您对妈妈的爱就很高尚;而她的父母离婚,父亲早逝,所以我对她的爱就很低贱?”
“你以为生活全是嬉笑怒骂,风花雪月?你根本不知道,家里有个人突然离开,会陷入一种什么样的混乱,即便你有的是钱。”
黎伯耀说完,忽然感到很倦怠,“我不想再跟你说了,有句话叫虎毒不食子。你好自为之。”
黎若谷很烦躁,每次见面,永远是这个结果,谁也不会服谁,也争不出结果。
最后改变不了的事实是,父亲还是父亲,儿子还是儿子,父子依旧不和。
“您一点都不愧疚吗?当您知道她复发差点自杀的时候?”
“我的目的只是要她离开你,”
黎伯耀走到楼梯口,又转过身来,“我的儿子,不能娶一个有家族自杀史,还抑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