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应下了。
挂电话后,他对陈熠安说:“我去一趟,另一家店在市区,来回估计要花一个半小时,你一个人可以吗?”
陈熠安比了个“ok”
的手势,“没问题,你快去快回,我会想你的。”
梁怀扶了扶额,然后揣着硬盘就离开网吧了。
陈熠安忙了一阵,又接待了几个客人后,就闲了下来。
从书包里拿出稿纸,他转了转笔,欠政治老师的论文债,迟早是要还的。
他左手撑着脑袋,右手在纸上写下学号姓名。
还没开始写正文,他的心思就飘了,梁怀不在,他明目张胆地把两个袖子都放到鼻子前,肆无忌惮的闻了闻。
什么样的珍惜香氛他没有闻过,但此时就是觉得这种淡淡的洗衣液味道特别好闻。
写两个字,闻三下。
天啊,这作业没法写了。
可牛仔质地的衣料包裹着他,抵挡着外部的寒意,太舒服了,他不想脱。
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试卷上,嘴里嘀嘀咕咕,“人的本质,美的本质,还要扯上艺术观……”
陡然间,整个网吧的灯都熄灭,电脑屏幕也暗了,陷入黑暗,空调和电脑的风箱同一时间停止运作。
陈熠安呆了一瞬,随即听到客人们的抱怨声,尤其是正在打游戏排位的客人们极其不爽:
“怎么了?”
“好烦啊,我这游戏刚进去……”
“不是,这什么狗屁破网吧,上了这么多年的网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
陈熠安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突发状态,慌乱了一下子,但很快他就稳定下来,请大家稍安勿躁。
他拉动了下前台的电源总闸,并没有任何的改善,客人们的情绪越发暴躁:
“到底行不行?”
“我以后再也不来这家店了,这不坑人吗?”
“就是,我刚写的东西也没有保存,回家还得重写一遍。”
……
前台的电脑也因为没电了,无法运作,也没法查询客人的上机时长,客人们的情绪不好,吵着要走,脾气大的还冲他吼了起来。
他忙客人给赔不是,说今天的上网费全免,一个个退押金,还给他们送了张两小时免费上网的优惠券。
客人们的气愤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直到鞠躬送走最后一个客人,陈熠安才得以喘口气,店内黑漆漆的,只有他手机手电筒发出的微弱光亮,寂静无声,他憷得慌,只能深吸气。
他站到店门口,发现隔壁店铺的招牌灯都亮着,独独他家网咖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