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好些天的大雪终于停了,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天色还是十分阴沉,让人不由得感到几分不快,而今天是御前会议召开的日子。
内外,以司礼监掌印太监吕芳为的五人,皆翘以盼,等待内成员们的到来。
不一会儿,五顶颜色各异的轿子停在了内外面,内辅严嵩、次辅徐阶、员张居正、严世蕃、高拱,在仆人的搀扶下,先后下了轿子。
“严老!”
吕芳满脸堆笑,率先向严嵩打着招呼。
“吕公公。”
严嵩微微躬身,以示礼节。
两人并排而行,开始寒暄,身后跟着一众司礼监以及内成员。
“严老去年八十,过了今年就是七十九了!”
“哪里哪里,我这把身子骨,老咯!”
严嵩笑着,脸上遍布的老年斑也一齐颤动,在吕芳的搀扶下,迈上台阶。
“哪里哪里,严老身子骨硬朗着呢,我看呐,至少还得再干个二十年呢!”
“再干二十年,那不得遭人嫉恨死了!”
严世蕃愤愤插话道,眼睛的余光瞥向徐阶的方位。
“你!”
一旁的高拱想要为徐阶讨回公道,而徐阶只是淡然地摇了摇头,示意众人跟上严嵩和吕芳的脚步。
“严老,今儿咱们可算是同舟共济了!亏空上的事,咱能过去就过去。”
进入内前,吕芳像是不放心似的,又嘱咐一句。
“行,咱能过去就过去。”
严嵩点了点头,像是认可了吕芳的提议,而身后的其他内成员包括严世蕃在内,皆神色闪烁,一言不。
“那咱就进去吧。”
“嗯。”
……
今天的内显得有些拥挤,不大的房间内面对面摆了两张桌子,都各有五个座位,珠帘后摆放着一张龙椅,嘉靖皇帝正无聊地摩挲着上面雕刻的龙头,龙椅旁边摆放着一个由玉制成的磬(注:一种打击乐器),而从外面是看不到帘子里面的情况的。
随后两方入座,一边是以严嵩为的内,一边是以吕芳为的司礼监,帘子后面坐着嘉靖皇帝。
内会议还未开始,严嵩便向帘子后面的嘉靖皇帝行礼道:“仰赖皇上如天之德,大家勤于国事,这场雪是皇上祈下来的!”
紧接着严嵩又转过身去看向众人,沉声道:“而有些人却借着气候问题,来诽谤朝廷。”
听见严嵩的话,众人皆是明白严嵩所指——先前被杖毙于紫禁城午门的钦天监监正周云逸。
‘叮!’一道清脆的响声在帘后响起,帘后的嘉靖敲响了玉磬。
司礼监太监吕芳听闻,对着严嵩微微点头:“议事吧。”
紧接着吕芳先向严嵩释放了善意:“严老,先把票拟递上来吧!能批的,我们司礼监都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