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言愣了一瞬,随即行礼答到:“在下空言,确是要去谪仙楼,但对去路也不慎了解,也正在寻人问路。”
“这样吗……”
叶云停笑道,当即提出和空言同行,在一起问路后,兜兜转转地往右城区谪仙楼行去。
一路上,空言不断地向叶云停攀谈关于诗作上的问题,话转国论时,叶云停更是知无不谈,从国论如何避免论题干扰,联系实际提出立意到如何引经据典,让国论更想一份“奏折”
,期间他所展示的知识储备让空言心底深深折服。
“诗会散场时,我看见今年桂冠与公子同行,公子与他莫非是师徒关系?不知可否为在下引荐一下?”
叶云停笑问到,却让空言心中一激灵,拜师空序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浮现出。
“额……现在还只是同行的旅伴,他人很好很随和的,也许不用我引荐。”
空言摇了摇头解释道,叶云停微笑着点了点头,玉树临风的模样不由得让空言为之一呆,暗自赞叹。
谈话间,一座座华丽的楼群出现在两人眼前,楼身多用红木制建造,朱门绣户,古色古香。各楼间华桥悬空,缔处为亭,出入来往,多有文人墨客,少缀名商富贾。
头回来如此华丽的地方,空言心中不免有些紧张,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叶云停手上折扇微开,笑着扇了几缕风在他脸上才回转神来。
空言随叶云停快步进了谪仙楼,才现这楼中别有洞天,极大的外堂里,分布着十余座五尺高的细雕圆台,除不少曼妙女子在其上歌舞外,还有些杂技异士各占一台表演。
奢华的光映在空序眼中,使他恍惚自己的未来。
“文人们的生活,原来是这样的吗?”
他不禁感叹道。
“风气已成这样了,我也没办法去改变……额,就是通过我自己的言行影响,嗯。”
叶云停快步走时不经意地回答道,在意识到自己险些说漏嘴后,也是急忙改口,不过空言并未察觉。
在酒楼中童子的引路下,一扇朱色华门出现在两人的眼前,那位童子似乎是提早就在此等叶云停的,在门扉打开后匆匆隐去。
叶云停白扇一展,慢摇着向前方缓步走去,空言则走在他身后四处张望着。整堂内弥漫着一股异香,四面堂顶上各有壁画,飞别为天女散花、天外飞仙、云霄倩舞和瑶台出浴,多是描绘女子,中央圆台微微凸陷,被多而繁,华而贵的雕饰围绕着。
空序此时正坐在中央,长所束,正是星嵌白玉冠,衣服似是云裁出的一般,衣袖、领口都绣着幽兰色的梅花,本就有出尘的气质和柔美俊俏的容颜,如此衬托下更如谪仙人一般。
梅镶锦云袍,凡尘不得染,常火不能焚,本身不是灵器,但却比灵器远受人追捧,是云国诗会总盟对诗才极高认可的标志。
“……上有云镜锦万色,下有水镜浮千光。蜀道一途多虎豹,唔……”
“空公子,十七了,我…我给您斟酒!”
这人说着,却只是把酒壶的壶嘴伸至空序嘴前。
此时的空序看起来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四周还散乱着十余幅诗卷。
叶云停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不悦之色。空序看到空言到来,便扶着身前的玉案站起,跌跌撞撞地向空言走来,直到身前时,再坚持不住软倒下去,空言当即上前扶住了他。
在场不少来为这位三州榜庆贺的人也不由得把眼光投向空言,默默打量。
“在下空言,家…家师空序,我受师傅的命令,特来于此为他研墨洗笔。”
空言被盯得尴尬,想自己本就以决定拜空序为诗,于是如此说道。
众人点头,倒也不疑,毕竟昨天确实看到空序眼前这位少年一起离场。两边嘴角提起,眼皮耷拉那么一些,纷纷向空言展示起模板式的笑容。
这种笑容是极难分辨的,特别是在功成名就和不怀戒心时,空言属于后者。
“这位公子,您师傅这儿还有诗未作完呢,您看……”
面对给空序灌酒那位的话,空言看了看自己扶住的空序,推脱道:“我师傅已经醉成这样了,再写,怕也挥不出平日里的风采,不…不了吧。”
但斟酒那人仍是不依不饶,继而翻出一些古人酒后诗兴大,创下千古名篇的例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