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以往,傅鹤宁最讨厌的就是公交站牌和地铁站那种乱嗡嗡的嘈杂气氛,可此刻,他湮没在人群中,巍然不动,他身材高大清瘦,像一棵突兀又孤寂的树。
书禾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已经造成的伤害不会因为迟来的深情而消失。
一段感情,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再多的安慰与弥补,对受伤害的那个人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傅鹤宁,你是过去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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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天空飘洒起洋洋洒洒的小雪。
劳斯莱斯回到清风墅,雪天,视线昏暗,坐在后座的书禾看到庭院中的路灯已经亮起光芒。
不知这座恢弘大气的中式豪宅是出自哪位建筑设计师之手。
光看那一盏盏路灯,复古小灯笼莹白透亮,四面镶着玻璃罩,上方还有一个檀木雕刻的小瓦檐来遮风避雨。
在朦胧的灯光下,雪碎碎而落。
时煜似不经意问出:“你的车钥匙找到了吗?”
“没有。”
书禾从口袋掏出一把新钥匙,莞尔一笑:“但我回月亮湾拿了备用钥匙,明天可以开我的车了。”
时煜轻轻颔首。
漆黑如墨玉般的眸底闪过一丝幽光。
禾禾绣的小荷包
下车的时候,余师傅给两人撑起了黑色大伞,时煜接了过来,与书禾同撑一把伞,走进正房的客厅。
进屋后,暖意袭来,时煜收了伞,佣人接了过去。
书禾刚走没两步,肩膀被他的大手扣住,她错愕地抬首,时煜站在她身边,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羽绒服上沾染的雪。
她戴着毛茸茸的围巾帽,形状是只小老虎,围巾把半张脸都裹住了,可爱又保暖。
时煜视线落在她手指上的时候,发现婚戒消失了。
时煜蹙眉:“你的婚戒呢?”
“在书包里。”
书禾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婚戒,“今天有实践课,安全起见我就放在书包里了。”
“如果不方便戴戒指,就把它串在我给你的项链里面,这样不会丢。”
书禾淡淡扬唇:“好。”
她小手探进羽绒服的口袋里,有一个古色古香的礼物,是她买好锦绣,昨天用针线绣了一整天,下午又赶了活才做好的荷包。
比起时煜送给她的古董和奢侈珠宝,这个小礼物似乎很微不足道,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像傅鹤宁一样嫌弃或者丢掉。
但书禾还是拿了出来,大大方方地送给时煜:“一个小荷包,价格没有很贵,我绣的,希望你不要嫌弃哈。”
“给我的礼物?”
“嗯。”
男人笑了笑,平日肃穆的眼眸在此刻少了几分疏淡:“书禾,心意无价,不能用钱衡量。”
书禾目不转睛地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