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需要,是可以看的。”
“”
时煜看着书禾巴掌大的脸蛋。
大眼睛澄净明亮,灼灼望着他,带着一份独属于大学生不谙世事的清澈,他的一些话到嘴边咽下去了,转而说:“是给你预约的,褚老先生是国医大师,在中医诊疗方面享有盛誉,进去吧。”
书禾有些意外。
椅子还没坐热,她就被时煜牵了起来,不知为何,她莫名害怕看中医,两只脚死死踩着地板,增大摩擦力。
时煜还以为拉了一个石磨:“你种在地里了?”
“对。”
结果是,时煜冷脸拉着书禾进了房间,书禾像一只被绑架的小企鹅,一路在光滑的地板上滑行。
屋内,褚老先生正在慢慢走,看着一本厚厚的古医书。
年近耄耋,他发须全白,精神倒还矍铄,穿着一袭竹青色的亚麻长袍,身板很正直,就是走路的步伐有些缓,右脚微跛。
书禾被推着坐在诊疗桌旁边的椅子上。
时煜打了招呼:“褚爷爷。”
褚老先生这才从古籍中收回心绪:“怼怼,你来了。”
书禾如坐针毡。
中医,是世界上最神秘的医术,俗话说“中医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什么隐私都瞒不过老中医的眼睛和手指。
她胆怯地望了时煜一眼,时煜淡淡回望一眼,他眉宇间皆是在商海磨砺多年沉淀下来的威压。
书禾背脊一寒,默默收回了视线。
褚老先生坐下,将泛旧的古籍放置一旁:“来,丫头,把你的手放在脉枕上。”
书禾将手腕搭在脉枕上面。
因为上了年纪,老先生的手像古树的皮,枯瘦,饱经风霜,在他的指腹搭在她脉搏上的时候
书禾一颗心悬在了半空。
时间像凝固了一样,整个房间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到。
把脉大概用了两三分钟的时间。
这期间,褚老先生的表情倒没多大变化,他眼角堆满了鱼尾纹,笑起来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亲切和蔼:“没什么问题,好着吶,就是气血有一点点不足,很常见哈,丫头,爷爷给你开个方子,你去隔壁中药房拿药。”
“好的,谢谢大夫。”
书禾长吁一口气,收回了自已手腕。
书禾提退婚,时总恼了
褚老先生拿着笔在纸上写着抓药方子,他笔锋行云流水,轻盈飘逸,很快就写好了方子,书禾拿着方子去隔壁中药房。
时煜并没有跟着她:“我在这里等你。”
“好。”
书禾离开了褚老先生的诊疗室,走出门的时候,她攥紧了药方,明亮的眸顷刻间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