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好几日,洛明川感觉好了不少。
也不知墨澜序听闻他的死讯,会不会有那么一点难过。
洛明川想着又自嘲地笑了笑,怎么会,他对自己毫无情谊可言。
怕是觉得自己死了,对他而言没了个拖油瓶,反而是种解脱。如此,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娶季少语了。
虽然早已知晓,但只要一想到墨澜序要另娶他人,洛明川就止不住地难过。
这时,何逸之端着药走了进来。
洛明川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接了过来。
不知为何,每次的药好像都不太一样,但都远不及第一次的苦涩。
对此,何逸之的解释是:“一个好的大夫,当然要根据病人的情况,及时做出药方的调整。你看你这不是快好了吗?”
“原来如此。”
洛明川不通药理,加上身子确实好得挺快,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何逸之暗暗松了口气。
他看向洛明川,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他。
见他这般犹豫的样子,洛明川问他:“何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你身上的伤倒还好说,只是这毒,怕是有些年岁了,像是有人蓄意而为。”
何逸之有些犹豫,看样子,这毒应当是他身边至亲至信之人所为。
“之前有大夫曾经为我诊治,告诉过我,此毒已有八年。”
洛明川眸子暗了下去。
母亲临死前道歉的话语犹在耳边,但她与父亲待自己如亲生儿子般的情谊亦不是假的。
母亲究竟为何要害自己。
真相到底如何,怕是只有母亲才知道了。
但她,不在了。
见他神情落寞,何逸之有些不忍。
虽然他偶尔会冲他笑,但笑意始终未及眼底。
也不知他究竟经历了何事,又为何满是伤痕地被丢在乱葬岗。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秘密,他既不想说,他便不会问。
“何公子不是说我尚且还能活三年吗,足够了。”
洛明川倒没有过多的情绪,他原本已是个死人,如今尚且能偷生三年,是他赚了。
“放心,我既救了你,定然不会放任你不管。”
何逸之眼神坚定,“我的手下没出过死人,可不能让你砸了我的招牌。”
闻言,洛明川只是笑笑。
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他对活得长久,已无太大的执念。
如今,他只想弄清楚真相,还有……报仇。
洛明川微微活动了下身子:“何公子,我想去乱葬岗。”
何逸之拗不过他,也知道他的孝顺,只好说:“我去套马车,你小心些。”
“多谢。”
……
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