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青子,在不在家?开门!”
沈青收起心思。
视线中的卷轴随即收起,消失。
“来了,来了。”
他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一股寒风直往里面灌:“叔父,你咋来了?”
沈青虽然穿越过来没个爹妈,但他父亲这边有一个弟弟,以及一個妹妹。
他们姐弟两人能活到现在,没有被吃绝户,少不了叔父的帮衬。
叔父沈二沉默了一会儿,从腰上解下一道肉道:“这是前些天我抓的山蹦子,都熏好了,多的叔现在也没有,你和你姐省着点吃。”
“这……”
“别废话了。”
沈二将肉随手丢给了沈青,来不及拍身上的雪,便转身离开。
沈青本想表现的骨气点,可看着手上的肉,他下意识的就松不开手了。
人穷,就连志气也短了。
忽然沈青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把山蹦子给了沈芳,自己迎着风雪冲了出去。
“叔,叔,你等一下,我有事求你。”
走在前面的沈二停下脚步,回头道:“怎么了,青子?”
沈青也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低头哈腰地说道:“叔,我今天箭丢了,能不能借一把箭用用?”
沈二看了眼沈青,叹息道:“你跟我来。”
沈青忙道:“谢谢叔父。”
叔父沈二的家距离他的住所并不远,就是屋前屋后而已。
他家在坡上,叔父沈二在坡下,绕个小道,几步路的事。
叔父家里有两个儿子,加个婶婶,一共有四张嘴要养。
作为村寨里的老猎户,叔父秋冬打猎,春夏采参,就算县城东家过了一道手,每天下来也能挣个五六十文,大约能换来五斤口粮。
看着还不错,够家里混个温饱。
但实际上却远远不够。
盐、铁这些要花钱,布、油、茶要花钱,换猎具也要花钱,更别说有各种苛捐杂税。
虽说每样都是不多,但加在一起照样压死人。
走在后面,沈青看到三十来岁的叔父,已经变得跟五六十一样,就连背都有些驼了。
片刻后,两人走到了一处土胚房近前。
相比于沈青家,叔父家明显要大很多,也要结实很多。
“虎子他娘,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