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瀚睿坐去沙发扶手旁,余光瞥见靠另一侧扶手的她瞅来,以及双方之间的距离,抱怨:“我是蛇吗?”
知晓她意思,但他实话实说:“我是蛇。”
缠绕着阿斯克勒庇俄斯之杖的蛇。
治愈之杖,杖身代表人的脊椎骨。
他只是依赖木杖,获得新生的蛇。
可他们并非爱人关系,他没资格对梁尔璐予取予求。
无法向她示弱。
甚至,说他是伊甸园之蛇也不为过。
日夜引诱自己,终究难以克制,在触碰一颗他心知肚明的禁果。
“蛇……你都抢着做呢?”
梁尔璐属实疑惑,“算了,等我点完菜给你。”
虽时值夏季,而食欲消减严重得她费解,选完两道清淡的菜色,她递手机。
林瀚睿专注于土地竞标会的相关文件,怎知近处传来沙发的下陷感,源自躺倒的梁尔璐。
他招呼了懒在茶几的猫,搁人耳畔接连喵声,眼见她醒了就立刻赶开黏人的毛团子:“你又睡着了,要去医院吗?”
不理解可爱小猫凶巴巴的叫嚷,梁尔璐拍了脸清醒一些:“你等我把个脉啊。”
“不用去,奇怪呐,低血糖是会导致嗜睡,但我这又不是低血糖的脉象……梁奕珩,梁奕珩!你死定了!”
她抓起被压身下的手机,对男人虚扶的动作摆手示意没关系:“梁奕珩,我昨天真是低血糖发作?我什么德性自己不清楚?再怎么饮食不规律也从不低血糖,而且昨晚的事我没半点印象,你绝对瞒我了!说话!”
扫过聊天框内的一行“我说了”
,林瀚睿神色冷静。
十九秒后,他往沙发搁手肘,五指安逸支了下巴,弯唇笑看叉腰站地毯的梁尔璐拔高分贝。
“敢给姑奶奶吃三。唑。仑?哼,牢底坐穿的脏东西!亲爱的珩仔,辛苦你昨晚救我了,回头亲死你!”
锁紧眉,林瀚睿短短瞥视收到的“天地良心,我没抢功劳,重点是你别茶她”
。
挂断电话,梁尔璐稍望窗外阴沉的云层,转身见男人抬眸来,面容带抹好整以暇的笑意:“你之前说单身,是骗我?”
“呃,不不是!我真……真的单身,真的。”
她手足无措地傻站着,愣愣摇头。
完了,与好兄弟在错误的场合犯贱。
若是环境再有条件些,她高低得表演一个滑铲下跪。
但此刻只能坐去沙发旁的绒毯,稍微蛄蛹靠近些:“其实我跟他是……”
话遭掐断,怔多过惊。
梁尔璐讶异男人双手锢住她脑袋的动作,直直与眼前沉静的眸子对视:“是……”
第六感卷土重来。
他在生气。
本就有些呼吸短促,她又不敢出大气。
“呼吸。”
幸亏男人缓声并松了手,视线略移,轻巧落向茶几桌面那空无一物的果盘。
终于呼出吐息之际,他却再次欺身上前,捂来口鼻的五指阻隔了大部分她急于呼入的充沛氧气,身体后仰,及时被他轻托后脑勺的的另一只手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