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晏颔首答,“能。”
路梨矜渴得像是个在沙漠里徒步了三天的人,她喝得急切,又被呛到,咳嗽的震天动地。
脱力的被从地上捞进温暖怀抱时,咳嗽还未停止,她就伏在楚淮晏胸口咳,带着他的胸腔同自己共振。
楚淮晏怕放平她又会有呕吐感,最后把人圈在月匈前坐回床上,耐心十足的握着杯给她喂水。
反胃没有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孕早期的反应,月匈部开始隐隐胀。痛,路梨矜把自己缩成团,红着眼眶看楚淮晏,喃喃讲,“我不舒服。”
“我知道,辛苦了。”
楚淮晏拨开她额前被汗水沾湿的碎发,吻上去,宠溺地哄道,“那我们以后不要孩子了。”
荒唐又跳脱,路梨矜登时难以分辨这是玩笑还是承诺,无精打采地敷衍了声说都随他。
路梨矜是被楚淮晏的叫醒的,他已经褪下家居服,换了身闲适的衬衫搭配西裤。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梨梨是休息还是跟我一起去?”
他倾身贴在她耳畔讲。
路梨矜没有马上回答,她扭头看向窗景。
六十八楼,近黄昏,暮霭沉沉楚天阔。
月匈还是涨得难受,她拉着楚淮晏的手,覆在自己心口,如若可以将这痛苦分赠楚淮晏一些就好了,路梨矜委屈又绝望地想。
楚淮晏显然会错了意,也不怎在乎再来一回,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柔软上打转,挑眉懒洋洋地问,“不难受了?”
路梨矜抽鼻子,意图抱怨些什么,然而问出口却是软语,“如果我不跟你去的话,你会留下来陪我吗?”
答案是否定的,到底路梨矜还是跟楚淮晏出了门。
他亲手搭配的衣服,鹅黄色的连衣裙,背后的蝴蝶结系的蓬松又可爱,全程都不用路梨矜费什么力气,洋娃娃般被抱过来、抱过去。
连出门时都树袋熊似得挂在他身上,直接被送进副驾的位置,整个流程中路梨矜都尤为配合,只是在路过某家药店时要楚淮晏停车,指使着他为自己买了盒止痛药。
时隔半年,路梨矜再一次被楚淮晏带入他的社交圈,出现的姿态使人咂舌——她是被抱进门的。
脑袋抵在楚淮晏颈窝里,闻声回眸才看清楚现状。
如果能重来的话,路梨矜一定选择打死都选择自己步行。
不是上回的场,纸醉金迷的奢靡倒是分毫不消,些微扫过去,小半数都是生面孔,顾意身边陪着斗地主的早换了人,连曾经给予她“提点”
的叶清亦不在胡彦的身边。
听说过公子哥儿们换人如流水的传闻,亲眼目睹,还是不适。
顾意反扣满手的牌迎过来调笑,“哎呦,我们路妹妹今天舍得大驾光临了啊?”
“……”
路梨矜无奈地瞥他,最后小声求助楚淮晏,“你放我下来吧。”
楚淮晏哂笑逗她,“出门前不是你自己要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