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是个悲喜交织的地方。
产房的啼哭是新生,病房的恸哭是送往。
路梨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楚家这两姐妹,都偏执到了某个程度吧。
前者因为想陪楚淮晏生日而硬撑;后者为了让楚淮晏再过生日,而选择自己孩子的出生日期。
好在她们都是为楚淮晏,这样就足够了。
楚淮晏很快换好了行头,简单的西裤搭配丝质衬衫,舒适慵懒。
他回到床边,轻捏路梨矜的脸颊,俯身落下个吻,“等我回来。”
路梨矜莞尔回,“生日快乐,楚淮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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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楚淮晏这种出身的人,生日宴往往是需要分两拨的。
宴会厅里大摆特摆的是给旁人看的,特地避开了母亲的祭日,选在了下个月中旬。
真实的生日是几号,原本就不重要。
今天是跟朋友们的聚会,随意得出离,耳畔都是碰杯的清脆与闲谈的欢笑声。
lenon灯火通明,蜿蜒的雨水模糊四面落地窗外的景致,也模糊了人间的爱与恨。
楚淮晏端了杯龙舌兰,瘫坐在沙发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胡彦聊着近期的形式。
“我叶清妹妹今天怎么没来?”
顾意才从牌桌上输下来,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打趣。
胡彦抿了口酒,摩。挲着食指上的扳指,冷冷讲,“闹脾气了,爷都不知道她想怎么样了。”
“啊?”
盘腿坐在地上跟甄乐玩大富翁的舒悦窈仰起头来,好奇宝宝似得发问,“叶清姐姐原来还会生气啊?”
“……”
胡彦被她直接问住。
舒悦窈她们比胡彦与楚淮晏要上小九、十岁,万千宠爱的千金大小姐原本就无所束缚,更何况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除了惯着也没其他什么办法。
原本在玩牌的闻落行忽然从沙发上薅了三个靠背,弯腰递给坐地三人组,“垫着坐。”
舒悦窈懒得动弹,被他拽起来点儿,硬塞了过去。
胡彦咬了根烟,满脸无奈地吐槽起来,“她来找我吃饭,撞见了另个妹妹坐在我腿上,天地良心啊,我可什么都没干。”
顾意斜靠着沙发靠背,揶揄问,“是没来得及,还是真没干啊?”
“有区别吗?”
胡彦耸肩,语气薄凉,“君子论迹不论心,再说了,我要做点什么,有必要让她撞个正着吗?”
顾意看热闹不嫌事大,怂恿道,“那你没哄哄去?”
不提还好,一提胡彦更来气,“我哄了啊,甩我脸子,我去她家楼下等,人也不见我,还给门锁换了……”
楚淮晏沉默地听着这出闹剧,喧嚣热闹里,他莫名其妙的有点儿想念路梨矜了,不知道小家伙有没有好好睡觉,嘴还酸不酸。
手机屏幕亮了又灭,微信消息寥寥,楚淮晏懒得回复。
胡彦还在念叨着,“什么毛病,爷绝对不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