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忽然睁开眼,他的衣襟竟被人大力扯开,后滑至两边。
他的目光自自己骤然裸。露在外的胸腹挑起,盯向那始作俑者。
女郎好一阵忙活,自己也弄得衣乱鬓散,脸颊鼻尖渗着薄汗,水肌盈盈,红晕从雪肤下染出,煞是艳丽,犹如怒放在冰天雪地里红梅化作的妖魅。
这精怪美妖两腿收并,乘坐在他腹上,塌腰俯身,歪头盯着他,那眸眼朦胧,低声喃喃了一句:“郎君好香啊。”
香的哪是他,分明是这女郎。
热息腾腾,那藏于细。嫩雪肤下幽香阵阵,让人色授魂与,心痒难耐。
谢昀喉结一滑,盯着罗纨之因为发热而越发艳丽饱。满的唇瓣,目光幽深,鬼使神差问:“如何?你还想吃了我不成?”
女郎没有回话,雾蒙蒙的美眸牢牢盯着那随着他言语而滑动颤动的怪异之处,突然就探身咬住,两颗冰凉的珍珠落入他滚烫的颈窝。
吃,有何不可?
她以放肆的唇齿回答。
临近清晨,天色空朦。
苍怀提着宋大夫回到扶光院。
南星和天冬头靠着头坐在门前阶梯上睡得直冒鼻涕泡,苍怀一人一脚给踹醒了。
“郎君呢?罗娘子呢?”
南星揉着眼睛,指着身后,“苍怀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怎么这么早才回来,郎君和罗娘子都折腾累了……”
“?”
苍怀一愣。
天冬打着哈欠,无精打采补充:“郎君说罗娘子差不多无事了,就是困了,直接在里面睡着了。”
宋大夫蔫头耷脑,也随着他们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往上抻了抻自己沉甸甸的药箱,就想转身开溜,“这不是没我什么事吗!我回去睡觉了!”
宋大夫甚是无语,心想他们这些郎君总是大惊小怪,上回谢大郎的夫人王氏剪花枝擦破了皮也非得让他睁大眼睛看伤口。
那小小的伤口,他费了老半天劲才找到!
苍怀眼明手快,一把揪住大夫的后衣领,不让他走,“来都来了,宋大夫你就再等等,等……等罗娘子醒了你看一眼,不然我家郎君定然不放心……”
宋大夫“欸”
了两声,被苍怀半搀半拽带下去休息。
盛光照亮窗纱,蝉醒了,一声促过一声,逐渐高昂。
罗纨之深蹙眉心,很不愿意醒来,但是脸被晒得发烫,她想抬手臂遮挡,
这才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不得不睁开眼,努力坐起身。
还没等她从被筒钻出,一道声音就从后递到了耳边。
“醒了?”
罗纨之一个激灵,扭回脑袋。
身后的人白袍松系、墨发披背,从容风度中透露着散漫随性,眼尾泛红,带着未足睡的疲怠,缓步而来。
他怎么在这?
罗纨之立刻蛄蛹坐直身,视线匆匆环视一圈,立刻认出这不是她的屋子,而是谢昀寝屋的一角。
对了,昨天夜里素心生辰,她喝醉了。
喝醉后,她被谢三郎带来回来,那之后……
罗纨之从三郎随便拢起的衣下,发现了些奇怪的痕迹。
泛红的、泛紫的,甚是骇人。
她在被子下摸了摸自己,腰带还系着的,可衣襟却有些松散。
昨夜的记忆,断断续续,罗纨之分不清那些是真,那些是假,而自己究竟和谢三郎做了什么?
心凉了一半,她的视线徘徊在谢三郎的脸上,企图从他的神色里寻得她想要的答案。
“昨夜……昨夜……”
她扯起被子遮过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惊疑不定的水眸,宛若藏身洞窝的兔子,神情惶惶。
谢三郎用腿勾过一张椅子,就挨着她的榻边坐下,言简意赅:“昨夜你被人下了药,神志不清,非要跟我一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