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澜的面颊腾的一下染上了红霞,她心中对徐芊芊之前的倾慕瞬间崩塌,语气尖锐地反驳道:“你以为一切都能轻易地说出口,两张薄唇轻启就能得到吗?你没有丰厚的陪嫁,却还想样样享受极致,你知道‘贤良淑德’这四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吗?”
“确实,我没有华丽的嫁妆,但难道我没有凭借自己的双手开店赚取银两吗?那些汇聚入公中的银子又去向何方?我要亲眼目睹,看看是不是都被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私吞了。我要一件配得上我的嫁衣,绝不允许自己身穿那样寒酸、拿不出手的衣裳!”
徐芊芊也很聪明,她此刻坚持要查看自己辛勤赚得的银两。
她站在韩府的厅堂中,目光坚定地望着韩老夫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母亲,我辛苦赚来的银子,理应让我过目。这是我的权利,也是对我的尊重。”
徐芊芊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力量。
韩老夫人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缓缓开口:“芊芊,你还不懂这个家的规矩。家里的经济状况不是你一个妇人可以过问的。”
徐芊芊并未退缩,她冷哼一笑:“母亲,女子也不是只能依赖于男子。我赚来的银子,我有权知道它的去向。”
韩玟煜望着徐芊芊,眼神中流露出赞赏和支持:“芊芊说得没错,她赚来的银子,她有权过目。母亲,您觉得呢?”
韩老夫人瞥了韩玟煜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叹了口气,缓缓道:“好吧,我让人把账本拿给你看。”
不一会儿,账本被拿到了厅堂。徐芊芊翻开账本,看到自己的银子竟然已经被寄给了小叔韩怀胤,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母亲,您为何要这样做?难道您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很为难吗?”
徐芊芊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韩老夫人平静地回答:“怀胤是我的儿子,他读书需要银子。而且我只给了他一千两,并不多。”
徐芊芊瞪大了眼睛,语气激动起来:“一千两?母亲,您知道这一千两对于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怀胤他……”
韩玟煜轻轻拍了拍徐芊芊的肩膀,示意她冷静:“芊芊,母亲也是为了韩家考虑。但我觉得你有权知道这些银子的去向。我们可以一起商量,看看如何更好地利用这笔钱。”
徐芊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母亲,我并不是不同意支援怀胤,但请您也要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毕竟,这笔银子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
韩老夫人轻轻摇头,解释道:“我只给了怀胤一千两,因为他是读书人,不应花费过多。我相信他会有分寸。”
徐芊芊脸色一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满:“母亲,一千两对于读书人来说,实在太多了。怀胤少爷年纪轻轻,若是惯坏了,对他将来并无益处。”
韩老夫人脸色有些难看,她没想到徐芊芊会如此直接地反驳自己,不禁有些生气:“芊芊,你是我儿媳妇,怎么能在众人面前如此顶撞我?”
徐芊芊微微一愣,随即低下头,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母亲,我并不是有意顶撞您我只是担心怀胤少爷,毕竟他还年轻,需要正确引导。”
韩玟煜见状,忙出来打圆场:“母亲,芊芊也是为了家族着想,她的担忧不无道理。不如我们找个合适的机会,一起商量一下如何更好地管理家里的财务。”
“你竟然把所有银两都寄给了韩怀胤?”
徐芊芊瞪大了双眼,满脸的惊愕:“那些银子可都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他不过是个读书人,怎么可能花销如此巨大?难道我们这一大家子人都要跟着饿肚子吗?”
韩思澜猛然抬头,目光凶狠地射向徐芊芊:“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你从中挑拨,让二哥将我贬为妾室,我们一家人何至于过得如此艰难?你口若悬河,要求这个要求那个,还真把自己当成了腰缠万贯的大小姐!”
话音刚落,韩玟煜也忍不住怒火中烧,声调拔高,厉声喝止:“韩思澜!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提及柳云曦,对韩玟煜来说无异于踩到了他的尾巴,他认为柳云曦孤身一人,无论如何也只能逆来顺受。
然而,这个看似逆来顺受的女子却给了他沉重一击,自从她休夫之后,韩府的日子过得愈发不顺。
韩玟煜不愿承认自己的决策失误,对柳云曦的名字更是避之不及。
韩思澜却毫不畏惧,梗着脖子反驳:“二哥,你何必对我咆哮?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如果不是因为她从中作梗,柳云曦对你的忠心耿耿,怎会变成今日这般局面?”
“她曾愿意在韩府为你守孝一年,那时我们过得多么和美!可现在你为了这个人舍弃了这么多,她却不知感恩,反而对我们恶言相向!”
韩玟煜的面色在听到“忠心耿耿”
一词时,变得微妙起来,心中那点难以启齿的认同感让他选择了缄默。
韩老夫人此时也冷笑一声:“是啊,谁让有些人身无分文,还想让武威侯的女儿为她做妾?”
此刻的韩老夫人早已忘记了之前徐芊芊提议贬妾时,她曾大力支持的模样。
徐芊芊气得面色发紫,手指颤抖地指向韩老夫人和韩思澜:“你们!你们分明就是胡说八道!难道你们当时不是也赞同的吗?”
韩老夫人保持着沉默,而韩思澜则坚决不认账:“你嫉妒心重,现在却把我和我娘扯进来,这锅我们不背!”
她这副厚颜无耻的模样简直让人气愤至极,徐芊芊怒指着她:“你,你!”
情绪激动之下,徐芊芊一口气没提上来,竟然直接气得昏厥了过去。
她的腹中还怀着胎儿,韩玟煜连忙请来了大夫,焦虑之情溢于言表。
大夫眉头紧锁,语气沉重地说道:“孕妇的情绪不宜过于激动,她长时间的劳累,加上心急如焚,致使胎气动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务必让她卧床休养,否则腹中胎儿恐难以保全。”
听闻孩子可能无法安然无恙,韩玟煜心中焦虑不安。在送走大夫之后,他严厉地斥责了韩思澜:
“今后绝不允许你在嫂子面前大声喧哗,毫无礼仪之道。若我再发现你对嫂子有所不敬,便立刻将你遣返回蓟州,重新学习家族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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