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王问:“那布是何种颜色?闻着有何气味?”
“蓝靛色,闻着……好像无味。”
味道容岑是真没特别注意过,加上时间久她也记不太清了。
不过……容岑拍了拍桌几,提着龙袍站起,朝堆满典籍的书架走去。
翻了几番,于某本古籍的书缝中抽出那条碎布,递给瑾瑜。
只见熙王端详着,摩挲着,细嗅着。
不过片刻,他便说出一个容岑从没听过的:“是香荩。”
面对四眼懵逼,熙王细细解释:“香荩可用于造纸,它的花是石青色或绛紫色,汁液可做黄色染料。这布料正由香荩所制,再以蓝靛色作染,便是遥州卫官服的衣料。”
细碎的布被在容岑和摄政王两人直接流转,熙王又问:“你们可有闻到血腥味?”
“好像是有淡淡的腥,还带着一点芳草清香。”
容岑答。
“有血腥?那本王不闻了。”
摄政王将刚到手的碎布扔回给了容岑。
容岑:“……”
好像你刚才闻得少了似的。当众剔牙都能干得出来,这会装什么洁癖?
“瑾瑜,你看出是被什么遮掩了?”
“用蔓草浸泡两个时辰,应该能显现血迹。”
熙王没打包票,但容岑知道这把稳了,瑾瑜弟弟果然是个大宝藏!
“万礼,命人采摘新鲜蔓草,吩咐小厨房烧热水,朕有用!”
瑾瑜所说的蔓草应该就是《野有蔓草》的那个蔓草,顺着藤蔓延生的野草嘛。
话落,容岑又朝梁上喊:“老八,你去帝影那儿取小羊灯来!”
她要双管齐下!
帝影不在皇城,两人清居皇寺,一为避人耳目,二为暗中保护太皇太后。只有紧急情况他们才会进入皇城,主要还是觉得共处一处会分不清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以防有人怂恿胁迫他们顶着容岑的名头干坏事。
准备道具需要不少时间,三人便不再唠了,熙王自觉告退去陪皇贵太妃,容岑则是随摄政王一同摆驾广寿宫。
太皇太后盼她许久,念佛都静不下心,一见她来,喜笑颜开,眼角都挤出了褶子。
容岑在她身前跪下,深深磕头,“皇祖母,孙儿回来了。累您日夜担心不得安寝,都是孙儿的过错。”
太皇太后怎么忍心看她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忙去扶她,“快起来,坐下说话。”
这时空兰进了殿,甫一放下茶汤,就拉着容岑,全身四处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再三确认她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给太皇太后摄政王容岑各递一盏茶后,空兰两手不停比划着。
大意容岑还是能明白的,姑姑无非怪自己把她落下了,说如果带上她,一路也能调养身体。
空兰医术高明是高明,可刀剑无眼,容岑怎会放心带她出去。
害,回头她带姑姑一起练武得了。
“对了,姑姑,你师傅近两年新收了小徒弟吗?一个小姑娘,大概十三四岁。”
容岑想起吴壮的小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