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儿子,她母凭子贵的梦。
没了,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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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寿宫。
太皇太后看着心绪宁静的容岑,欣慰点了点头。
抄经还是有用的。
不经意扫到一旁毫无坐相的摄政王,赶紧侧头别过眼。
这亲儿子不能看,看了容易大动肝火。
但她这亲儿子偏就喜欢刷存在感。
“母后作甚同意安王到太后身边去?好好的孩子都要被她教坏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太后卷土重来,安王毕竟也是皇兄亲骨肉,难保不会对云期的位置有所想法。”
摄政王可不想看着自己呕心沥血守了半年的龙椅,交给云期,却被别人抢了去坐。
虽然他那夜说,云期扶不起便换人,但先帝遗诏中只说换瑾瑜上,可半句没提安王啊。
毕竟等那么个奶娃少说也得十年,大胤还要不要了?
但就是这么个奶娃,今日自请去行宫祈福,谁知道太后会教成什么鬼样?
当下云期瑾瑜虽有争却还算和平,再来个安王,不知得乱成一锅怎样的粥!
容岑见皇叔愁,道出更令他愁的一句话:“已被教坏了。”
太皇太后骤然停下捻着佛珠的动作。
与她四目相对,面带沧桑,叹了口气,“云图确实已被教坏了。”
“哀家便是担心会如此,才将他接到皇寺带在身边教养,岂知他自小耳濡目染,根早已黑透……”
“小小年纪,心狠手辣,城府深沉,惯会哄骗人!”
眼前浮现五岁孩童奶声奶气叫着“祖母凉凉”
,私下却欺辱宫人虐杀生灵的画面,太皇太后道了句“阿弥陀佛”
,不愿再多提。
“也罢,既然已经知晓他的真面目,日后云期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摄政王倒是没什么感觉,他只与云期关系亲切,与瑾瑜都只是泛泛之交。
容岑自然更不必说。
渴望了十几年的母爱,那个人连半点目光都未曾停留在她身上。可安王轻而易举获得了那个人的垂怜。
容岑没将其除之而后快,属实是观世音菩萨在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