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撞到车门,江云染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她揉揉被撞的地方,刚要开门质问,马车的门就自己打开了,温太医着急忙慌地拎着医药箱,神色紧张却依然礼数周到。
“微臣参见郡主。”
“温太医?”
江云染不悦,“刚才是你在拦本郡主的马车?”
“事急从权啊,郡主。”
温太医也顾不上别的,急忙起身,“烦请郡主送我去一趟四方馆。”
“四方馆?”
江云染疑惑。
温太医解释道:“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还请郡主先走,路上我在细说。”
“上来吧。”
江云染没再耽搁,让温太医上了车,随即便让马夫改变方向,朝着四方馆驶去。
坐在马车里,温太医扯起衣袖擦擦汗,“多谢郡主,差一点我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发生什么事了?”
江云染追问。
温太医也没打算瞒着,“郡主有所不知吧,南三皇子被王爷送到了四方馆暂时收押,现在书信已经发往西夏,在西夏有回复之前,南三皇子在我北梁连根头发丝都不能少,可也不知道昨晚是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潜入四方馆,将南三皇子痛揍了一顿。”
“还有这事?”
“可不是嘛。”
温太医叫苦连连,“他本身就有伤在身,被揍了一顿后,连夜发起了高烧。”
虽然恨南临枫入骨,但江云染也知道,现在还不是要了南临枫性命的时候,这条贱命留着还有点用,只不过……究竟是谁会这么不长眼的,专门跑到四方馆去揍一个西夏的皇子?
莫名的,江云染想起了皇家书院门前,男人欲言又止的模样。
应该不是他吧。
她的这位小皇叔年纪轻轻,却深沉老道,不像是这么冲动的人。
应该是她多想了。
马车一路疾驰到了四方馆,温太医千恩万谢后动作利落地下了车,拎着医药箱不管不顾的就要往里面冲,被温太医这么一闹,倒是缓解了江云染心中的紧张。
所有事情从禁闭室开始,就已经重新谱写了。
她的娘亲这辈子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绝不会再因为她枉死。
这么一想,江云染想要归家的心是怎么都按捺不住了,她很想抱住母亲,告诉她,自己很想念她,想得彻骨痛心,想得肝肠寸断。
江云染让马夫赶车去名衣坊,她上辈子被人挑拨,和最爱她的母亲离心,直到母亲惨死在她的面前,她也未曾送过母亲一份像样的礼物。
马车停在名衣坊店门前,江云染吩咐车夫不必跟着,自己只身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我们今日已经打烊了。”
店里的伙计头也没抬地说道。
江云染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柜台前,“不知能否破个例?”
“当然不能。”
伙计将金子往前一堆,“打烊了就是打烊了,钱再多也没用。”
江云染眉眼之间闪过一丝不悦,她知道能在京都城里将生意做到独一份的,肯定有些规矩,但有钱不赚是傻子,她就不信做生意的还能跟钱过不去。
把所有的钱都放在柜台上,江云染语气和善道:“现在可以做了吗?”
“我跟你怎么就说不明白呢,这不是钱的事,名衣坊有名衣坊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