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雪、华冰和冷风三人在商量着什么,之后华冰和华雪各自找了一棵树靠着闭目休息,冷风则是找了远一点的地方,背对着她和冷风站着。
应是三人商量好了如何值夜,毕竟是荒郊野岭,不可大意。
白靖娴面对着篝火呆,对于顾丰她好像除了知道他是顾家二公子以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你是顾家庄的二公子,为什么会跟着你师傅游历江湖。”
顾丰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着:“小时候身体不好,三天两头的请大夫,更是从吃饭就会吃药。”
“是你父母亲找来了你师傅?”
白靖娴双腿屈在身前,两手环抱双腿,头侧放在腿上看着他。
“没有,是一次师傅路过顾家庄,正巧救下被山匪围攻的父亲,也因此受了伤,便留在庄内休养。”
树枝点地,顾丰陷入回忆中:“当时我已有七岁,但身板弱小,看起来也只有平常四五岁的孩童一般大,因我体弱,大夫会固定到庄上给我看诊,就会顺道去瞧一瞧师傅,师傅觉得父亲太过紧张,询问下知道了我的存在。之后我和师傅在庄上相处了十余日,师傅临走前,便问父亲可愿意让我跟着他行走江湖,强身健体。”
“你当时年龄尚小,身子又不好,你母亲舍得吗?”
“自是不舍,可我从小看了好多名医,皆说我活过十岁的机会不大,师傅却说我是习武的根骨,只是身子太为羸弱,如若能挥天生根骨之本性,说不定身子就好了。”
顾丰说到此,眼中的笑意暖暖的。
“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人给母亲我能长大成人的希望,只有师傅。”
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只要孩子可以平安的长大成人,短暂的分离虽然痛苦但也同样是希望。
白靖娴不知不觉的把手放在了顾丰的后背上,轻声说:“你母亲很伟大,她一面独自承受着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的风险,一面在给你生的希望。”
顾丰侧头去看她,她莹莹一笑,收回手又继续趴着:“而且她赌对了,你不仅长大成人了,还功功夫了得,她应该是很高兴的。”
说到此,这才想起来上次去顾家庄,后有猛虎相追,前有亲人待救,匆匆返京,得了顾家庄的相助,竟也没有给顾夫人请安致谢,事做的确实有点欠妥。
顾丰目光从她身上移至空中繁星,似在寻找着什么:“我第一次归家是拜师的一年后,母亲见到我,久久对望不敢相认,不光是个头高了好多,也不似在家时那般弱不禁风,可依然是药不离身,母亲虽没有表现出来,但我知道,她仍在担心大夫所说的话,直到我十岁那年,已经完全不用在用任何的药物,如正常的孩童一般,跑跳玩闹,母亲喜极而泣。”
“她是一位慈爱的母亲,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要去请安拜见。”
顾丰的眼中似有水雾,白靖娴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也随着他的视线抬头看向漫天的繁星,不知他在找什么。
过了半晌,顾丰声含悲切:“母亲已经不在了,前年的冬天,一病不起,没多久人就去了。”
“对不起,我。。我。。”
她一向不大会安慰人,此时除了手脚无处安放,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顾丰嘴角上扬,笑的并不开心,揉着她的顶说:“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
想找个其他的话题,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白靖娴转头看到了冷风,便问:“冷风是顾家庄的人吗?”
顾丰不再看星星,继续用树枝在地上随意画着:“嗯,我十岁回家那年,大哥已经跟着父亲经商,两个妹妹也不怎么亲近,母亲看我整日一个人无聊,就让冷风跟着我,有时冷风也会随着我和师傅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