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了几秒,他才像是有点烦躁地叩了下桌面,勉强履行职责:“……他总是独行,行踪成谜。这几根琴弦是我追到的最后一条线索,现在也断了。再想找他……除非天天下本,去旷野里碰运气。可这游戏那么多的副本,要碰到猴年马月才能碰得着?”
孔家主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说了句“继续找”
,就将视线转向乌望。
“……”
乌望感觉自己仿佛被人用视线挼了一遍,脊背的毛毛顿时有点炸。
孔家主:“能摸——”
“最好不要。”
小桃替他炸毛的狗祖宗婉拒,“上一个想乱撸的手上已经多了一排洞,希望他能在副本里找到狂犬病疫苗。”
孔家主的眼神茫然了一下,手倒是收回去了:“我接到消息,说你们在副本中帮助了周末,非常感谢。”
她的视线总算从乌望身上挪开,转移到了小桃身上。
“……”
乌望无声地放松下来,重新在小桃怀里趴得舒舒坦坦,眼睛惬意地眯起。
头顶是两只两脚兽的絮语:
“周末他到底什么毛病?为什么跟失忆了一样?这几天哥来哥去,我的寒毛每天起立几十遍。”
“抱歉。技能相关,我无法透露。”
“行吧……那你们工会有可以入梦,或者窥伺记忆的道具吗?我想要一个。帮哈哥找主人。”
乌望一下支棱起来了,仰起头炯炯有神地看着小桃。
“一提主人这么激动?你还真是喜欢他。”
小桃有点酸溜溜,“可你连他的脸都记不住,看来对他的爱也就那……样……”
仿佛就是为了打他的脸似的,一条大大的弹幕从乌望头顶跳起,展露出一副完整的、清晰的画面。
画面中的男性闭眼仰躺在一只特制的黑色豆袋沙发里,明明该是非常舒服,却紧紧蹙着眉宇,右臂压着额头,满脸烦躁。
他很白,非常白。
但不是小桃这种吸血鬼式的苍白,也不是扶光那种圣洁的大理石白。
他更像是一张照片,被洗褪了颜色,黑的部分异常之黑——譬如短发,仿佛比纯黑的沙发布料颜色还要再深浓;白的部分异常之白——譬如皮肤,好像比电脑色板拉到最白还要再白。
再配上他过于凌厉的眉眼,随意扔在身边的染血绷带……整幅画面充满了冲击力和攻击性,好像躺在豆袋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亮着寒芒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