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山给夏川倒上酒,语重心长地说:
“老弟,我刘震山混到现在,别的不敢说,看人没错过。
以后,我们就是一生一世的伙伴。
合作要想长远,就要抛开感情因素。
我们都是理智的人。说实话,我不认为你和雪瑶能走到底。因为你的野心太大,偏偏你有这个能力。所以你的舞台是整个世界。而雪瑶却只想男人围着自己转,这对你来说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今天表个态,我们之间的合作,和雪瑶无关。
你们以后走到任何一步,我都一句话不说。我也相信你绝不会欺负我妹妹,因为用不着。钱对你来说只是临时放在别人手中,还没来得及赚而已。
即便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这是我一贯的原则。这不是亲情淡泊,而是防患于未然。家族企业的弊端,就在于亲情的考量,取代了理智,从而埋下隐患。
所以任何涉及到钱的东西,我们都要先小人后君子。我们先谈谈金矿……”
他压低了声音,和夏川密谋起来。
两人奸商筹划了半天,一个环环相扣的金矿炒作计划形成了,就看谁先跳进来当冤大头了。
最后把利益分配等等细节都敲定。
“庆祝我们次合作成功。”
夏川举杯,两人一饮而尽,随即哈哈大笑。
……
雪瑶听见笑声,立刻从屋里冲了出来,笑吟吟地问:
“三哥,你可以回家了吗?”
刘震山顿时瞠目,“小妹儿,哥还耽误你睡觉了?”
“你胡说什么,谁说要睡觉了!”
雪瑶脸颊飞红,羞愤地一把将电话扔他怀里:“她来电话了!”
“噢,明白了。”
刘震山起身。
他假装喝多了,一个趔趄搂着夏川的肩膀,向沙漠风暴走去,有说有笑,全当忘了妹妹。
没错,必须忘了妹妹。
否则要问一句‘你不跟我回家吗’,那雪瑶不尴尬死,然后那天文数字的精神损失费能让他破产。
要说雪瑶也是够狠,自从她生病住院,已经把每个哥都讹了一遍,理由是他们关心不够,导致她心脏严重受损,而且证据确凿,权威诊断在那摆着,经父母判定属实,哥几个乖乖认罚,谁也无法抵赖。
刘震山走了。
雪瑶把残局收拾干净,静默地坐在凳子上,双手托着下巴。
夏川方便完了回来,坐到她身边,笑道:“你肯定要给我讲一个秘密。”
雪瑶柔柔地笑了笑,男人的要求不能老拒绝的,“是啊,我给你讲讲我家的事情吧。你知道我祖上是谁吗?”
夏川摸了摸鼻子,怎么这话听着这么耳熟?
先是孔乙己说:祖上曾经阔过。
然后郭玲玲说:祖上是兵部尚书。
现在雪瑶说:祖上……
“我祖上一直是农民,你祖上一直是谁啊?”
夏川问。
雪瑶好似没听出来嘲讽,依旧得意地说:“宰相刘墉,人称刘老锅。”
“等等,你说的是清朝的刘罗锅?清朝没有宰相这个官职。”
夏川又杠上了。
雪瑶又好气又好笑,“第一,民间一直用宰相这个称呼,哪个朝代都是,世人称刘墉是‘浓墨宰相’。第二,刘墉的外号是刘老锅,不是刘罗锅。残疾人是不允许当官的,朝堂上哪来的罗锅?”
夏川反问:“老锅和罗锅还有区别?”
“那当然。你给我鞠个躬,我能说你罗锅吗?老弯着腰叫老锅,站不直的才叫罗锅。”
“明白了,就是说刘墉这个人很阴险,当面毕恭毕敬,背后鬼头鬼脑,刁滑奸诈,口蜜腹剑,居心叵测,两面三刀,阴狠毒辣,杀人不见血……”
蓬蓬蓬,战端骤起。
“我不打死你今晚不睡觉!”
“你打死我搂着尸体能睡着?”
“王八蛋,我为什么要搂着?!不会扔江里喂鱼吗?”
“卧槽,你这就招了,干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