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昨日众人与二十甲士汇合后,便带着那大腿中箭的和两个死去的和尚去了白马寺,那逃跑的二人并没有回寺中,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这三人是轮流看守库房的,所以才能联合起来做下了这等勾当。
方丈是连连说着阿弥陀佛,推说不知,他命小和尚取来逃跑二人的度牒交与众人,令众人带着中箭那和尚报官去。
众人便返回,把这桩案子交给了洛阳令处理,弄到了很晚的时候才回的家。
今日上午,昌陵乡侯夏侯尚的府邸中。
德阳公主昨夜睡的早,今日听闻了儿女在城东遇到的事情后,便匆匆过来想要询问一番。
进到夏侯徽闺房的外间,小侍女看见到德阳公主来了,赶忙上来恭恭敬敬的请安,夏侯徽也转过了头来说,“母亲,您来啦!”
进入里间后,瞧见女儿手中拿着一册蔡侯纸装订的《汉书》,几案上还展开着一副一米见方、画着五百强盗成佛的帛画。
这个故事她听说过,说是这五百强盗占山为王,抢劫行人,百姓深受其苦,国王俘虏了他们并剜去了他们的双眼,放逐于山林间,他们的哭声惊动了佛祖,佛祖生了恻隐之心,来教导他们并送来了灵药,他们幡然悔悟,立地成佛。
虽然文帝不喜欢佛教的以德报怨,但是德阳公主还是去好多寺庙上香。
不管是寺庙还是道观,只要能保平安,她都是愿意试上一试。
德阳公主便问起了昨日之事,听女儿说了那女子的遭遇后,她也是长吁短叹,说陛下如果得知此事,一定给这个女子做主的。
她看着自己的女儿,十三岁的年纪,个头已经到了自己的眉梢了,眼看着就要成为一个大姑娘了,她便说道:
“徽儿,你可有了意中人?”
“母亲,婚姻之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徽儿听父亲与母亲的!”
夏侯徽羞怯的低下了头。
“嗯,我最近想要帮你物色一下人选,总是要找一些重臣之后的,正好明天是你舅父的生辰,你也可以自己瞧上一瞧,如果有中意的,就来告诉娘亲,咱们宗室女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夏侯徽颔,想赶忙叉开话题,便问道:
“母亲,您喝茶吗?”
“不喝了,娘亲还有事呢。”
说着她便按了按夏侯徽的肩膀,起身往外走了。
再有半月也就立夏了,现在的天气已经稍稍热了起来,夏侯徽闺房的窗户上挂着薄薄的纱帘,微风吹过,纱帘轻摆。
小侍女站在外间基本不会进来打扰小姐,过了一会,夏侯徽终于支撑不住,在几案上沉沉睡了过去。
昨日奔波了一天,她却实是累到了。
过了一会,夏侯樱过来了,她把食指靠在唇边,示意侍女噤声,她捏手捏脚地走入了房间中,看见姐姐睡着了,便把衣架上的薄毯拽了下来,给姐姐盖在了身上。
窗户她是没有能力去关上的,怕姐姐着凉,也怕吵醒她,就拿了毯子。
又过了一会,夏侯徽稍稍睁开了眼睛,迷离的目光之中,她现有个小小的身影背身坐在几案前面,不时还左扭右扭,出了咯咯咯的笑声,但她又怕惊扰到什么,赶紧捂上了嘴巴。
或许是该起来了……夏侯徽心想,但不久,视野中走进了一只三花的狸奴,它过来后便蹲在了少女的身旁,一人一猫便玩耍了起来。
夏侯徽努力让自己摆脱这种半梦半醒的的状态,直到啪的一声那册《汉书》被蹭到了地上,她才苏醒了过来。
小妹和猫咪都回头看了过来,夏侯徽还是有点恹恹的,只是小口哈着气、点头与妹妹示意。
夏侯樱站了起来,风吹过,白色的裙摆随着她走近而轻微摆动,少女那还未总角的头也飞扬着,她一下子挤进了夏侯徽的怀里,撒娇了起来。
那狸奴这时喵喵叫了两声,就跑开了。
“姐姐,你可醒啦!我都来了好半天了。”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看你没醒,正好自己玩了会,你瞧,我把那些没骑马的人都画上了胡子呢!”
说着她指着那被她拿下了几案、铺在了地上的帛画。
昨天她见到了那两个死了的大胡子,吓的直接吐在了马车上。
其实在他们这样的宗室公侯之家,见到死人、甚至杀人也是常有的是,只是夏侯樱还太小了,小时候也没有记忆。
昨天哥哥姐姐还跟她解释那俩个是坏人。
“坏人,有大胡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