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复杂了,我觉得用蔡侯纸大力普及学问,用科举分化、拆散大家族或许有用,也许这些还不够,咱们得一起想一想。”
诸葛诞心道,打碎了世家大族,旧时王谢家的堂前燕,才能飞入寻常百姓家啊……
夏侯玄又好奇的问道:
“那何为科举呢?”
诸葛诞又给他讲了一下后世是怎么科举取士的,听后的夏侯玄茅塞顿开,连连点头。
大约半个时辰后,夏侯徽姐妹两个也来了,二人又要诸葛诞讲下征吴的过程。
等到夕阳快要西下,四人去了聚闲楼吃饭,要进房间的时候,夏侯玄扭头看到了一个少年,他便说道:
“公休,你们先进去,我看见了个熟人。”
“好!”
诸葛诞隐隐约约听到了走廊中夏侯玄的声音。
“陈骞,你不回家好好读书,又出来贻笑大方啊!”
等到夏侯玄心满意足的回来坐下,他对诸葛诞说道:
“是尚书令陈季弼的次子陈骞,比我小两岁,我这两年看见他,就要考校一下他的学问的!”
诸葛诞好奇道:
“哦?为何呀?”
夏侯徽倒是微笑着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俏皮地说道:
“兄长和他关系莫逆呀!”
夏侯樱并不关心这些,只是在那里摆弄着茶具,偶尔抬头看看三人。
夏侯玄挑眉开始了他的回忆。
“才没有呢!前年的时候,夏天我们去洛水边玩六门蹴鞠,他八岁的弟弟陈稚不小心失足落水了,我知道一行人只有他会水,但他跑到岸边也不救,我催促了他几次,他只说等会我就能知道了。眼看着陈稚快要不行了,我气不过,说了些难听的话,他才下了水。”
诸葛诞心道,落水的人要等到精疲力竭了才能救,你这个旱鸭子不懂吧……
夏侯玄尴尬地笑了起来,接着又说道:
“后来有个老仆说,人溺水时是不能直接施救的。”
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夏侯徽道:
“原来是兄长错怪他了!”
“他上来后,本来我想跟他道歉来着,可他一副无动于衷、不以为意的表情!还故作轻松地说他是广陵小白龙,在这洛阳城游水他要是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我当时那个气啊,他被我骂的时候解释一下不就好了,何必要我出口伤人。还有别的事,他这个人太自负了,学问还一般,我不喜欢他。”
老好人诸葛诞道:
“他应该是太过担心他老弟了,正在掐着时机准备救人,所以才没分心和你解释吧!”
“他被我侮辱了也不恼怒,让我很奇异,但是我就是看他不爽,所以每次见他都会考校、难为他几句学问上的事,让他知道我们年长他几岁不是白白年长的!”
诸葛诞心道,嚯,你这不就是仗着比人家早生两年,多读了两年书,欺负人啊,你这是不是带了有色眼光的叙述呀,历史记载陈骞可是自幼见事甚明,深知处世之道呢。难道史官屁股又坐歪了……
之后兄妹三人欢乐的给诸葛诞接了风,暂且不提。
转天上值,来到华林园,诸葛诞从怀里掏出了设想图,这是出前,文帝差人给他送来的,他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北魏杨衒之《洛阳伽蓝记》有说华林园中有大海,说的就是文帝要挖的这个大池子。到了现场才现,面积可真大,需要征调的徭役可得不少呢。
要引谷水入城到池子里,还要给历史上后年才修筑的九华台留好位置。
诸葛诞走在随从小吏们的前面,暗叹,哎呀,丕他可真会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