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贱人!该死的小贱人!竟敢如此对我,我要杀了她!”
越想越气的宋薇岚彻底失去控制。
在仰春院里癫。
瓷器杯碟摔了一地。
丫鬟婆子怕伤着自己,一个个地躲了出去。
屋里只有杜嬷嬷在劝。
可是怎么都劝不住。
宋薇岚越气越乱摔东西,甚至还把自己摔倒了地上,像个疯婆子。
这一幕恰被郁清欢看见。
不明真相的郁清欢倍感头疼。
尤其是得知自己好不容易名动京城之后,本该会等来好事的似乎因为母亲和妹妹的胡作非为受牵累,又成了没人敢问津的存在,怨恨又从心底里爬了出来。
她失望地望着坐在地板上疯的母亲。
甚是悲凉地问。
“您又在咒谁?谁又惹了您?”
她的言语已经不像从前那样,存有敬意。
而是夹着一股冷意与嘲讽。
宋薇岚便是再糊涂也听得出来。
她理了理蓬乱的梢。
“你说呢?你瞎了,看不出来吗?”
“有时候我真想我是瞎的,我要是瞎的该多好?”
郁清欢扶着太阳穴,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和这个、这个不成体统的阿娘说话。
下药、让野男人毁了三姐的清白?
她到底是用什么想出来的?
脚趾头吗?
她难道不知道即使受损的是三姐,一家子兄弟姐妹也会跟着遭殃吗?
她难道不知道这事儿一旦传出去,整个郁家都会被她牵累吗?
她难道不知道这事儿可能会让赵家厌恶郁家,让阿爹的顶头上司赵侍郎对阿爹有意见吗?
她难道不知道,如果三姐真遭算计,出了那样的事情,二姐姐会杀了她、杀了整个宋家以泄愤吗?
她到底是有多少怨、多少恨,才能想出这馊主意来?
她都已经是郁家的当家主母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非要堵上一切去弄死一个并不能影响她身份地位的女孩?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阿娘,我没有骗您!我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己是瞎的,我要是瞎了,看不见这一切该多好?”
得亏这事儿是在赵家生的。
得亏当时三姐和赵彤在一块。
得亏赵家夫人和前头两位夫人有交情,这事儿才没有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若不然……
若不然她当时就该羞愤的抹脖子自尽了。
郁清欢的泪从眼睑滚落。
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
起码在赵家、陈家以及与这两家交好、沾亲的所有人家家里,她大概已经成了和阿娘与妹妹一样,品行不端的女孩子。
又有谁愿意上门说亲?
“你愿意瞎就瞎去,少在我面前摆个臭脸。怎么,会弹个琴、画个画就上天了?还想骑在你阿娘我的头上?”
宋薇岚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说出如此‘歹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