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醒来就没再担心这件事儿了——龙禹醒来便鼻塞咳嗽,双眼冒泪,他感冒了,大概率是出门穿少了。
因为他的身体情况,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家里人都很操心。
俞鸣章也是吃晚饭时才知道的,当即要拉上龙禹去医院。龙禹连连拒绝,并再三保证自己清楚情况,也会按时吃药。
俞鸣章便去柜子里给他找药箱,温度计,退烧降温药,抗病毒药一应俱全。
俞鸣章把温度计的水银甩下去,冲坐在沙发上大爷一样坐着神游的龙禹说:“胳膊抬起来。”
俞鸣章的距离太近了,那种清冷低音又是命令的语气就在耳边鸣响,让龙禹的脑仁一震,他机械地把手抬起来,等俞鸣章把温度计从衣服里给他塞进去。
“夹好,哥。”
俞鸣章放好温度计又很快离开了,坐在餐桌处等他。
好像比他更在意拉开距离。
龙禹“嗯”
了声,抬眼看着墙上的装饰挂钟;那面挂钟本就是装饰用的,平常谁都不靠它来辨认时间,龙禹这会儿愣神看着,甚至研究起盘面的花纹,十分钟过得很慢,直到长针转过两个刻度,他才伸手把腋下的温度计取出来。
“多少?”
俞鸣章走过来问。
龙禹对着灯光仔细看刻度,“367,没发烧。”
“嗯。”
“鸣章。”
龙禹温度计甩回去,双腿盘在沙发上弓着腰收拾医药箱里的东西,一边说,“虽然没发烧,但我应该是感冒了,今晚我搬到隔壁住,别传染给你。”
“嗯,我搬吧。”
俞鸣章把装满热水的杯子放在他身前的茶几上,“哥,你自己找点药吃。”
说完就转身回房间了,不一会儿就一手拿着两本书,一手拎着书包去了客房。
破了搬家速度的记录了。
龙禹看着他那个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有点烦,又看了眼温度计,担心俞鸣章觉得自己想装病跟他分房睡。
难办。
又不能跑去明说,那倒真的像欲盖弥彰了。
于是他连忙撕心裂肺地咳嗽了几声,震得胸腔发疼,不知道客房的俞鸣章听到没。
龙禹有个优点,想不通的事情就放着,放一段时间可能就忘了。
今天他依旧采取这样的策略,按时躺上床,吃了褪黑素闭目养神。可能因为去县城的事,作息完全打乱了,也有可能是对对黑素产生了抵抗,直到两点也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