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点脏,你将就下吧。”
她皱着眉头说。
“没关系。”
他说,“害你发顿脾气都不能畅快,对不起。”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揶揄,全然真挚。
“可不是吗?”
她挨着他坐下,“对你我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林棉,”
他带着一丝无奈和几缕怜惜说,“你是在浪费时间。”
“我才22岁,还有资本浪费时间。”
她的话是那么阳光、那么干脆、带着一腔孤勇。“而且,你值得我争取,就算最后证明我失败了,也不能说是蹉跎了年华,我仍然会以认识你、爱上你、追求你的过程为荣。”
“你觉得我爱苏心蕴吗?”
沉默良久,他蓦然开口问道。
“大概……是爱着的吧。”
她发现自己很不甘心承认这个答案。
他的声音苦涩而又坚定:“你看,即使我爱着一个人,我也没有想过要和她在一起。所以,你的冒险尝试,结果恐怕不会乐观。”
“没有比现在放弃更不乐观的结局了。”
林棉晃了晃脑袋,似乎是要把所有消极的念头甩开。“你可以做到的,是把我从‘文心’开除出去,但你不能做到——把你从我的心里开除出去。”
她的话温柔而又铿锵,带着淡淡的笑和微湿的眼眶。他们四目相对,直到安静无声、感应灯熄灭。她忽然将身子倚靠向他的肩头。他残存的左肩骨骼膈得她有些疼。
“告诉我,如果我是你的困扰,为什么不干脆选择开除我?”
她问。
他的喉结滚动,肩膀微微缩拢。
“不要沉默、不要逃避。”
她鼓励着他,“我要真话,坦率始终比掩饰可爱。”
“我……对你我可能……并不能完全地做到公私分明……”
“你有些喜欢我了?”
她步步紧逼。
他显得很苦恼,甚至带着些许的内疚:“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无赖……”
他的唇被一股温热的气息堵住,像是一片云,又轻、又软,缥缈得几乎不真实,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衔住了那片“云”
,整个人如同跌坠了进了一场梦中。
许久,她凑近他的耳畔轻轻说道:“现在,你可以开始想这个问题了。我很高兴,今天它正式成为了一个问题。”
习题待解
一宿没睡踏实,第二天早上,林棉顶了个黑眼圈上班。
打开邮箱后收到的第一封邮件不太寻常,让她的困意收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