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文默了几秒,想象了一下让院长带娃、被喊“麻麻饭饭”
的画面,“……算了,还是让伊瑞尔留下来代课吧。我一会去请院长帮忙。”
之前还没觉得,这会儿遇上要用人的时候了,他才忽然现,院里的可用人手真少。
院长到底准备什么时候把那俩病人招进来?
再怎么没用,当个孩子保姆总可以吧?
想是这么想,但雷文又觉得院长的每一步棋都有自己的打算。他能把自己眼前的这盘棋下明白就不错了,没事还是少指点院长的江山:
“我去帝都,解决粮食短缺的问题,院长潜入去查矮人到底为什么突然宣战。你负责安抚民心——”
“怎么安抚?”
朝辞饶有兴致地看他,“矮人的大军一日不撤,民心必然惶惶不安。杀人放火的仇一日不报,群情激奋便不可能压下去。”
老南斯是算准了雷文没有法子解开这死循环——
“告诉他们,克莉丝汀公爵不是猝死的。”
雷文面无表情地道:“是被仆人用毒针刺死的。”
“?真——”
后一个“的”
字没问出口,朝辞忽然意识到雷文的打算:
“……你打算谎报母亲的死因,以此证明杀人放火与矮人无关,暗处另有其人在操盘这一切?”
拿血亲的死做破局的筹码?放在以前,这是雷文绝对做不出的事。
老南斯大概想都想不到,那个直来直往、偏偏又重情重义的暴君竟会想出这种法子,还付诸行动了。
朝辞看了又看雷文的脸色,竟看不出对方此时究竟是何心情,几度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咽回不正经的、意图缓解气氛的打趣:“这样也好。”
“将来查出公爵之死的真相,直接说是凶手指使仆从刺杀的,照样可以替公爵大人报仇。”
他放缓声音:“别想那么多,只是谎报一下死法,既不耽误未来制裁凶手,还能消弭一场西南与矮人大军之间的血战,克莉丝汀公爵定然不会介意。”
“我明白。”
雷文看似并不在意,但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明白。”
·
帝都,斯威特庄园。
“小怀特……小怀特!我怎么没想到他是老南斯埋在我这儿的暗桩!”
老斯威特在书房里暴怒地踱步。
他抬脚想踹柜子,柜子上有名贵的花瓶,他怕踹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