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那为什么这么久都不碰我?”
“……”
周从嘉撇开头,不愿回答这个问题。似赌气似敷衍的态度刺激得陈佳辰更加狂躁,她抓着周从嘉的肩膀疯狂摇晃。
“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
“说什么啊……你想要就把裤子脱了,自己坐上来。”
“不说算了,我才不稀罕,你松手!”
陈佳辰努力含住眼泪,打算跑回自己花花绿绿的小房间、抱着软软的玩偶哭一场,可是她却怎么扭都扭不脱周从嘉的臂弯。
周从嘉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声长叹:“我在外面受气,回家也受气,哎,这世道,真艰难……”
“谁给你气受了,只有你气我的份儿!等下,你在外面受气啦?怎么回事,事情不顺利吗?要不要紧,严不严重啊?很难办嘛……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呢?你别怕,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陈佳辰嘴上说着宽慰的话,实际上急得眼泪又掉了下来。因着极少听闻周从嘉诉苦,陈佳辰以为他受了莫大的委屈,心里心疼得紧,兴师问罪的事早就抛至九霄云外了。
这番情意绵绵瞬间浇熄了周从嘉满心的烦躁,他开始后悔怎么就把外面的艰辛不小心给说漏嘴了呢?
在他的观念里,人就该顶天立地,再大的困难也要打落牙和血往肚里吞,诉苦卖惨算什么英雄好汉?再加上家里面这位生性敏感脆弱,遇到点事儿就大呼小叫,时常担心得彻夜难眠,周从嘉就更不可能唧唧歪歪了。
“没事了,都搞定了。你看我不提前回来了吗?还多出半天休息时间呢。”
“真的吗?你可别骗我,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扛。”
“好好,真的没事,反而比预想中的顺利。”
情绪转换太快,陈佳辰有些愣怔,她还没想好该怎么接周从嘉的话、到底还要不要继续闹了,周从嘉倒是主动挑起了新话题:“今天与钱贝贝喝茶有听到什么趣事吗?你们都聊什么了?”
见周从嘉颇感兴趣,陈佳辰也来了兴致,话唠的她从见面说到分别,事无巨细零零碎碎,除了隐去跑庙里抽签一事。
周从嘉表面上听得很投入,时不时回应几句,脑子里想的却是不久前跑他办公室堵门的某内退干部。
有的女人怎么会话这么多啊!周从嘉百思不得其解,不过鉴于训练有素,他总能保持十足的耐心。
陈佳辰的话题肯定比死缠烂打讨待遇欢快多了,周从嘉听得有些无聊,索性拿起她的手把玩着,有一搭没一搭的亲几口。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陈佳辰刚抽回左手又被抓起了右手,她怀疑周从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周从嘉在陈佳辰手心又嘬了一口,含含糊糊答道:“在听。”
“那你说谁要帮我们买单?”
“商务局的韦局长。”
“那你说她穿什么颜色的裙子?”
“呃,红色?还是黑色?”
“她根本就没穿裙子,她穿的是裤子!”
“……”
“我就知道你没认真听!”
见周从嘉被怼得说不出话,女人很是得意,自顾自继续小嘴叭叭。
再次提到钱贝贝对周从嘉找的服务赞不绝口时,陈佳辰趁机狮子大开口:“反正今儿得闲,你也像他们一样伺候伺候我呗。”
“我又不是干那个的!”
周从嘉面色不善。
“按摩你不会吗?不会你不能学?”
“乱七八糟的有什么好学的?”
“怎么就乱七八糟了,中医,国粹呢!”
“不是那种中医……”
“那是哪种?我不管我不管!你不满足我的好奇心,我早晚憋不住一定要跑外面试试,反正你不常在家,你可管不住我。”
陈佳辰从周从嘉身上爬起来,哼着不走调的轻快小曲儿往浴室走去,临了不忘交代对方:“我去冲个澡,你先研究研究,我正好这几天累得腰酸背痛呢!你快去准备,一会见哦。”
目送陈佳辰关上浴室门,周从嘉低下头对着裆部苦笑:就该直接捅进去的,自己嘴贱多余问一句,唠唠叨叨的,听得鸡巴都软了……
脑子里又闪过陈佳辰那本破手帐上的语句,周从嘉拨弄下体的手顿住了。他深呼吸几次,边起身边自我安慰:还好今天忙完了,否则焦头烂额再碰上老婆找茬,那可真是天要亡我啊……幸好、幸好!
快速冲了个凉,陈佳辰涂完保养品还不忘把半截眉毛补全。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素颜确实不如带妆精致,但谁家按摩还带妆呢?再说,她可是去享受服务的,自己再丑技师也得接客!
陈佳辰心中对周从嘉积怨已久,恨不能天天不刷牙不洗澡恶心他。今儿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不对着周从嘉大发雷霆已经很克制了,她才懒得再修饰打扮一番便宜他。
裹着浴巾趾高气扬地下了楼,陈佳辰一踏入房间就见周从嘉站在窗台边翻书。凑近一瞧居然是中医穴位图与讲解,她翻了个大白眼:怎么,那种场所的技师还要懂这些不成?虚伪!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