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利剑插在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一个墨色身影朝这边飞过来,宽大的大麾迎风罩下来,缓缓垂落。
“凌弈轩,有本事你过前方那座大雁塔,这里是你的地盘,我且不与你纠缠!”
蔺北皇不与他正面交锋,银色身影纵身一跃,已不见踪影,“听好了,我在大雁塔等你!”
凌弈轩没追上去,大麾一拐。将那抗着轻雪的蔺北皇部下一剑封喉。接过全身动弹不得的她,抱在臂弯里,“女人,你好大的胆子。”
他说的是她私自出府的事,而他的部下则紧锣密鼓去追逃跑的人。
她挣开他,软趴趴困在微带湿意的草叶上,水眸微眯寻着水源。这个时候,她需要清凉,越凉越好,而前方果然有条泛着银光的大江,江边大石上刻着“巫女岩”
,原来是盘龙江。她朝那边爬过去……
身后的男人也不拦她。看着她往那边爬。
等到水边,她整个泡进水里,眯眸咬贝齿,看到天上的银白月亮渐渐变成红色,又燃烧起来。不大一会,她的身子软得似团泥沉到水里。秀发整把散开了,飘散在水里,里衣让她自己脱掉了,露出粉色的莲花肚兜。
岸上的男人这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忙下水将她捞上来,脱下身上的大麾裹住她,将她放在巫女岩上。
她起初在冰凉的岩石上翻滚了几下,而后实在撑不下去,突然一把抱住男人的腰。“我……”
她虽然意识朦胧,但知道这个站在月亮下的男人是谁,“他说这药不会致命。让我去水里……”
可是滚烫的身子不受控制往他身上靠,似乎那种感觉比泡在水里更舒服。
凌弈轩看了她汗湿酡红的脸蛋一眼,为她拨开那缕贴在眼睛上的湿发,再次用自己的大麾包紧她,“再泡在水里会没命。”
她只是抱着他欣长的腰,不停颤抖,贝齿开始咬破唇瓣。而后陡然站起身。改为搂住他的脖颈,如小猫咪般往他怀里钻,“我……”
半睁水眸,又迫使自己离开,又钻进去……最后痛苦的呜咽起来。
男人眸中一黯,没有吻她,抱着她走到巫女岩下,以大麾做被,草地做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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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身素雪绢云千水裙,青丝梳涵烟芙蓉髻,淡扫蛾眉,红唇不点,一双清亮水眸此刻却瞪着堵在门口的男子。
“我再说一次,我只是出去看京云!”
“不行,得等爷回来!”
阿九坚持挡着,不敢再轻易相信她的话。
“那你跟着我去,我走到哪,你跟到哪,这总可以吧。”
自从回府,她就被禁足了。安日三顿膳食让人送进来,有什么需求丫鬟去拿,而她不得踏出这里半步,形同软禁。
“上次阿九也是跟着你,才被你给耍了!”
害得爷饿了他几日,瘦了好几斤。
“主子。”
身后的善音碰碰她。小声道:“别在这跟他扯了,我们先回房。”
并对她眨眨眼睛。
她会意,转身往回走。而后等踏进门。果然见到睿渊那家伙划过来一小舟,停在窗外,“师父,这里。”
善音接着她跳上船,让睿渊带她出去。自己则留在园子善后。
她坐在小舟里,看到西子湖不同于夜晚的景象,阳光洒在碧波上,金黄点点,湖水更蓝,还可看到鱼儿游来游去。刹那间,突然想起那夜有东西撞了他们的小舟一下,遂问道:“睿渊,你说这湖底有什么东西么?”
睿渊在用那不知从哪弄来的竹篙撑船,惨绿色的袍子迎风微微荡起,回首一笑。“不知道,应该就是个人工湖吧,可能这湖里养了大鱼。”
随即,小舟泊进一片垂柳下,靠岸。
两人穿过那片婀娜婆娑的密柳,往凤舞京云的房间走,睿渊还在问:“师父。前两天你去哪了?爷发了好大一场脾气,差不多将整个洛城给翻过来了,还罚了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