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想杀你!”
不,这一刻她想杀掉这个视她为笼中玩物的男人!
“都一样。”
他敛去笑,落下这句后负手回转身,冷冷吩咐守在外面的两个丫鬟:“伺候她沐浴,一刻后端来净身汤药。”
“是。”
薄唇抿紧,墨眸中恢复幽深犀利,带着大管事大步离开。也算,完成了他与新妾的洞房花烛夜。
而后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廊下,善音和落音才敢抬起头,
“落音。”
善音朝落音使使眼色,让她去东院七里棠大夫人那里,自己则推来门走进来,探了探帐子里:“二夫人,善音伺候你沐浴。”
“不必。”
轻雪懒懒应了她一声,不想动。
谁知那丫鬟却兀自将帐子掀开了,对她的玉体横陈眉头都没眨一下,伸手去摸被她压在身下的白锦,“大夫人吩咐过,让善音将这块白锦务必呈过去。”
轻雪仰面躺着,望一眼那印上她臀部血痕的白锦,冷声一笑:“少主有没有与我行房,你们俩个在外头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么?”
善音面色一赧,取过白锦将帐子轻轻放下:“二夫人好生歇着,净身汤药一会就到。”
而后将那块白锦叠好,急匆匆出门了。
轻雪翻了个身,将锦被裹紧,闭上眼睛。呵,这条路可真长啊。
而那边,凌弈轩去的方向是位于偏府的广德楼。
他让下属在外面守着,将屋子里的老婢全遣下去了,冷冷望着那个在灯下安静剪纸花的老者。
“你猜现在这个能撑多久?”
他道,用指捻起一幅刚刚剪好的金童祝寿图,眸中噙着冷笑:“我七房姬妾全让你这个好儿媳整得生不能生,语不能言,加上现在这个,是第八房了,你猜,她能坚持多久?”
凌柄如手上剪纸花的动作不停,很安静。
“忘了告诉你了,这一个是侧夫人,是尹诺雨自己找进门来砸自己脚的,呵。”
见老者一直不出声,凌弈轩眸光一闪,将手上那副金童祝寿拽进掌心:“后悔了吗?娶了尹家大小姐,你却必须用剪这些没用的纸花来度过你的余生,感觉如何?”
“我见过她了。”
凌柄如终于沙哑出声,放下手中的剪刀,推动身下的木轮椅,“你可以不断娶妾室来气我,独独她留不得。”
他安静道,木轮子“辘轳”
声中,露出那一双用薄毯搭着的残废的腿。
“气你?”
凌弈轩盯着他那双已经萎缩无力的腿,剑眉一挑,掀唇:“我犯不着气你,你该最明白我为什么要娶这些妾室,又为什么在你屋子里摆这两口黑坛。”
他笑,盯着凌柄如脸色大变的老脸:“这两口人彘黑坛是我特意让人打造,其中一口是为你准备,另一口,则是尹诺雨或者这个新妾的。”
(人彘,即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用暗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破坏声带,使其不能言语,然后扔到厕所里。)
(修)
凌柄如的脸,立即血色尽失。
“好好珍惜你剩下的日子。”
男人眸中划过邪魅,十分满意老者的表情,而后大腿一迈,负手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