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台北来的时候,我要你带的材料你都准备好了吧?”
季冬阳一直背对着沈岙,眼睛注视着窗外的某个地方。
“早准备好了,你一直没有要,我也没有给你。怎么,决定了?”
“麻烦你今天务必办好!”
季冬阳顿了一下,“就是今天!今天必须全部完成!”
“不会吧,你也知道这样的程序很麻烦的,至少十天。”
沈岙隐约觉得季冬阳这样急,好像有什么事。
“一周!我给你一周的时间!”
季冬阳终于转过身来,英俊的脸庞有些疲惫,还带着凝重的神情。
“冬阳,发生了什么事?”
沈岙终于意识到季冬阳一定是有事情,他从未见过季冬阳这样严肃的庄重的表情。
“沈岙,如果你是我的朋友,就不要问!问了,我也不会说!”
季冬阳拒绝告诉沈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于季冬阳,沈岙一直有一种“愧疚”
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不是那么强烈,但是它一旦冒出头,就会攫住沈岙的心,他不配做季冬阳的朋友!有时沈岙禁不止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冬阳,我们是朋友吗?”
沈岙正色地问。
“这需要怀疑吗?”
面对着落地窗的季冬阳,语气显得低沉抑郁。
“那你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沈岙,你爱过一个人吗?热烈的,宠溺的,没有道理的。”
季冬阳的眼神里似乎出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单薄,倔强。
沈岙没有回答,他的过去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你不回答,就是代表有,是吧?而且是铭心刻骨的,终生难忘的。你不愿意与人分享,因为那只属于你,一生一世都属于你!”
即使那份爱是一种绵延的不可撤销的痛楚,可是依然愿意承受。
“好了,不多说了,你赶紧去办吧。”
季冬阳看出沈岙的内心必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情感经历。
沈岙走出门后,季冬阳才回转身,脸上尽是不可消除的忧郁神情,任谁看了都会对这个有点沧桑的男人产生不忍之心。这些日子以来,见不到展颜,心里就像长了草一般,偶有风吹就会心神激荡,他靠回忆她的一言一行来获取慰藉,真是俗气到家,但是明知道俗气却仍然不愿意放弃,这样的回忆是别样的温柔。
“小凡,晚上有空吗?”
有一件事情,很严重的事情,已经到了不可不说的地步了。
“有啊,我正好刚刚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有一晚上的时间。”
从李纬凡的声音里可以听出,她的心情很好。季冬阳的心里是忽深又忽浅的酸涩:也是,即将结婚的女人的心情能不好吗。
病危通知
上海的夜晚,摇曳多姿,百态俱生,即使是雨,也下的近乎于缠绵。
靠近窗的桌子旁,他似乎坐立不安,皱眉,挠头,摸下巴,他焦躁,他沉思,他迟疑,他绝望。
细密的雨打湿了李玮凡的发丝,一缕一缕,但不可否认,她仍是一个迷人的女子,娇小的南方女子的身形,柔顺的长发,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颌,当她在雨中奔走,那画面像是一幅层次分明的画卷。但是,不知道有的人是否有心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