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但是具体实施还要等到过完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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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容推开两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进了院子,便见堂屋门口的日头下坐着个围着灰色围裙的老人,在围裙上,搁着一捆晒干了的辣椒棵。
老人头花白,穿着件磨了角的蓝色中山装,鼻翼两侧印着两道笑纹。
见他进门,老人先是怔了下:“哎。。。”
好一会儿,老人脸上的笑纹渐渐深刻,把辣椒棵放在一边的地上,迅拿满是裂纹的手扒拉掉围裙上的碎枝叶,问道:“回来啦,吃饭了吗?”
说着,老人起了身,一瘸一拐地就要往厨房走,到了一半,又转过头来,问道:“咋还把头剃光了?”
徐容“嘿”
笑了一声,把行李往旁边的棚下一扔,跑到了老人跟前,低声道:“爷,俺跟你说个事儿,俺去拍戏了,挣了好些钱。”
老人看他兴奋的模样,没问他挣了多少钱,而是道:“够上学吗?”
“够啦。”
“够啦就行。”
老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往堂屋走,道:“恁回来的正好,前阵子还问恁四婶恁们啥时候回来呢,柜橱里给你留了俩月饼,你先垫着,等会儿再给你下碗面条。”
“中,爷。”
在家陪着爷爷过完了春节,徐容没敢多呆,收拾了行李来到了京城。
艺考表演是重头,但并不是全部,形体、声乐在考试中也占了相当大的比重。
只是他在这两方面并没有任何特长,对于能不能过艺考其实也没太大信心。
因此,他打算同时报考北电和中戏,万一要是过了一个就赚了,要是都没过,那就老老实实参加高考,以后再寻求机会。
他没有破釜沉舟再战一年的资本。
在到了京城的第三天,他敲开了郭思家的门。
常继红虽然是他名义上的经纪人,但两人说的话十句都不到,相反,郭思虽然名为助理,但像他这样的演员,平时接触最多的反而是这位胖胖的助理。
徐容把从家乡带的土特产送到,也没坐,聊了几句后便不再多留,他跟她也只见过一面,没有那么多可聊的内容。
打郭思家里出来,徐容并没有立刻离开,在小区外的一条长椅上坐了,捏着手机,望着路上的人来车往。
房间内,郭思打开了徐容特意从家乡捎来的土特产,一盒包装不算精美的铁棍山药。
盒子当中,一捆铁棍山药的上面,放着一个不算厚,又不算太薄的信封。
郭思先是愣了下,随后才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将信封捏了起来。
信封并未封口,和她第一眼看到就猜测的一般,里头装着一沓红油油的人民币,不多,估摸着几千块钱。
她犹豫了一下,将信封口封上,放在礼盒旁边,拿起手机,就要给打电话。
可是找到了号码,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信封。
最终,她又缓缓合上了手机。
徐容一直捏着手机,坐着等了近半个小时,手机既没有电话,也没短信,最终,他回头望了一眼郭思所在的单元楼,起身离开。
在登门之前,他内心是踌躇的,既心疼钱,又不耻自己的行为。
可是他更记得陈东教给他的道理,有舍才有得。
郭思跟他非亲非故,没有无缘无故帮他的道理。
所以他只能自己创造“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