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挺享受,头没事了吧?”
肖落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没事儿,回局里就头不晕了。”
尽管回局里路上莫名其妙地晕车,在副驾上吐了一路。
“行了差不多了,你去外面把头发吹了睡觉。”
“我帮你洗。”
谢柏群兴致勃勃地拍凳子。
“我自己能洗。”
肖落疯狂皱眉头。
他身上皮外伤多,不能沾水归不能沾水,但还是非常行动自如的。
“我想帮你洗,你坐这。”
肖落拗不过他,还是坐下了。
“啊你小臂这块绷带都打湿了。等会出去我帮你换一次,小心感染疼死你。”
“不至于。”
肖落的伤大多在左侧的手臂上,连带着脖子左侧都有一些烧伤,大概是当时救人的时候被火舌燎了一下。
“你这头发怎么办?被烧秃了一块。”
“我等会拿刀片都剃了吧,反正我头发本来就不长。”
肖落也不介意这个。
肖落就比谢柏群坦然多了,他身上有好几处晒出来的颜色分层,只有常年不见光的地方能看出来点原本的肤色,男人高大,结实,浑身上下是各种各样的疤痕,宣告着这个人无数的死里逃生,手指划过那些伤痕的时候,谢柏群的动作会变得很轻,好像怕弄疼了对方一样。
肖落本来不变扭的,被他摸着摸着也变扭了,有些不自然地侧过身,问他:“小祖宗,你干嘛呢?给我挠痒痒啊?”
“你当别人洗澡用你那杀猪的手劲啊?帮你洗就安静让我洗。”
谢柏群把他的脸掰回去。
浴室里又安静下来,一时间只剩下细碎的水流声。
谢柏群安分守己吹了头发,给肖落换了一下绷带,看着血糊糊的手臂和自己说这就是根猪蹄子,然后爬上自己的床盖好被子,和肖落说晚安。
肖落看这人一点位置都不给腾,忍不住问他:“你睡在正中央,我睡哪儿?”
“你回你自己房间睡去,领导不要和下属抢床睡。”
谢柏群用被子蒙了头。
“怎么了突然。”
肖落打着赤膊坐在他床边,隔着被子抱了抱他,头发他用一片刀片削得短短的,只留下了一点点青色的发茬,但还是完全无损男人的帅气。
“以为我出事了进去找我然后没找到我?”
“对不起。”
“你做的不错,你抢救出来的东西,能派上不少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