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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第2章躲什么,还不是得见与顾聿琛的镇定自若相反,沈佳禾无地自容,坐立难安。面前这个相亲对象看光了她的身体,不止动了眼还动了手,自己还如何做到心平气和地与之交流。她觉得自己心理上一下子就矮了一截。顾聿琛看出了她的极度尴尬,于是说:“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我31岁,杭州人,医学博士,刚从美国回来。”

换作以往沈佳禾会认真倾听相亲对象的自我介绍,毕竟这是最快筛选一个人的方法。但是此刻,她完全不关心顾聿琛的履历,她的目标是尽快溜走。“我29岁,三流大学学渣。”

沈佳禾低着头说。顾聿琛轻声笑了:“你的母校同意吗?”

沈佳禾被戳中了心结,心里很沮丧,她毕业于国内最好的财经大学,她的同学们都在国内最好的金融机构和大型企事业单位。只有她默默无闻地做起了银行柜员工作,一干就是六年,从未晋升。沈佳禾难掩失落:“给母校丢脸了。”

顾聿琛看她情绪不佳,换了个话题:“我喜欢听音乐会,打羽毛球,你呢?”

“不爱动,我俗人一个,雅过敏。”

沈佳禾看着窗外,把毕生的吐槽天赋都拿了出来。顾聿琛看她如此抗拒与自己交流,便不再搭话,一个人安安静静喝起咖啡来。沈佳禾也刷着手机,喝着咖啡,默不出声。片刻后,沈佳禾觉得自己过场已经走完,可以向媒人王主任交差了。她起身说:“不占用你的周末时光了,我还要去买个杯子,拜拜。”

顾聿琛迟疑了一下,没有接话,看着沈佳禾匆匆忙忙地跑掉了。沈佳禾装模作样在柜台买了杯子,便打了个车离开了咖啡厅。她很快就拉黑了顾聿琛的微信,不想再与此人有任何联系。周六下午,沈佳禾又如约相完了另外两个人,都是来自舒兰医院的医生,分别是检验科的彭清和呼吸内科的谢奕扬。彭清,个子很高,长相普通,看着像个暖男,检验科的一个小医生,比沈佳禾还小一岁。谢奕扬微胖略矮,木讷内向,比沈佳禾大四岁。沈佳禾觉得比起之前那些形形色色的相亲对象,这次的整体质量已经相当不错。于是她和媒人王主任说,除了顾聿琛聊不来,其他两个人她都想接触一下试试。母亲郭丽平得知后很高兴,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女儿难得愿意与相亲对象进一步接触。“佳禾,你先跟他们都接触着,妈妈这几天再去打听一下他们俩哪个收入高,家庭条件怎么样。”

郭丽平很积极。沈佳禾没发表任何意见,她知道自己提了也没用,她母亲有着自己的一套标准。周一是沈佳禾需要定期复诊的日子,本来她应该去找她的主治医师顾聿琛,但是她不想再见到此人,就挂了另一个专家号。复诊时她被医生告知并没有痊愈,还需继续巩固治疗,而且这个疾病特别容易复发,所以需要规范化治疗。医生给沈佳禾又开了些口服药,让她吃个一周再复诊。沈佳禾一回银行,就被张主任堵着训话。“沈佳禾啊,你知道柜台有多忙吗?今天是周一,是最忙的时候,你请假也要考虑考虑你的同事。”

张主任对沈佳禾一向都不满意,在她眼里这个下属不会拍马屁,做事教条。沈佳禾赶紧认错:“最近身体不舒服,我下次请假一定注意。”

“下次还要请假?你能不能少请点假。”

张主任急了。“好的,知道了。”

沈佳禾又回到了这个令她感觉窒息的柜台,每天坐在这个狭小的玻璃橱窗背后,被摄像头时刻监控着,没有任何隐私。两天后,柜台业务正忙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沈佳禾觉得身体不适,连续去了好几次厕所。每次她都感觉自己像是憋不住要尿裤子了,跑到厕所却尿不出来。反复几次后,她觉得有点要精神崩溃。“沈佳禾,你又怎么了?一到忙的时候,你事就特别多。”

张主任骂骂咧咧的。沈佳禾只能强忍着难受,坚持工作。她没办法和任何人说自己憋不住尿,但是又尿不出来,她觉得难以启齿,又如坐针毡。同事关心了她。“佳禾,你是不舒服吧,今天坚持一下,太忙了,吃了投诉,大家都要扣钱,主任肯定急。你明天请假去医院瞧瞧。”

沈佳禾咬牙坚持了下来。当天晚上,沈佳禾思想斗争了一晚上。最后,她决定第二天还是要去找顾聿琛复诊。她感觉身体的变化与她换主治医师有关。次日,她并没有挂上顾聿琛的号,网上预约的号没抢到,现场的号也没抢到。沈佳禾满脸愁容,不知道怎么办。护士见她焦急的样子,就提醒她,让她去找顾聿琛商量能不能加个号。沈佳禾只能硬着头皮敲开了顾聿琛的门。“顾医生,打扰一下。”

顾聿琛抬头看了她一眼,面色冷峻:“什么事?”

“能给我加个号吗?”

沈佳禾挤出了一脸的笑。顾聿琛写了个纸条,递给她:“去加吧。”

沈佳禾马上就去加上了号,但是要等所有正常挂号的患者都看完后,才能轮到沈佳禾,她是最后一个患者。沈佳禾在候诊室等了整整一下午,期间她也跑了好几次厕所,不是尿不出就是感觉尿无力。这种感觉太难受了,让她身心俱疲。等她终于踏进诊室的时候,她觉得所有事情都不重要了,身体最重要。“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顾聿琛的语气很关切,似乎看出了她的不适。沈佳禾低声把自己的感受和症状描述了一遍。顾聿琛听完后,冷冷地说:“你为什么换医生?”

沈佳禾心虚不已,红了脸,不回答。“我的治疗方法是让你不停地排尿,通过尿液不停冲刷膀胱和尿道,达到自然治愈的目的。你现在用的药是抑制膀胱过度活动,让你少排尿的。这是两种截然相反的诊疗思路。”

顾聿琛解释道。沈佳禾意识到是自己临时更换主治医生,才造成了疾病的反复,很懊悔,也很尴尬。“就像你的大脑,既要让它睡觉又要让它清醒,它不就混乱了吗?现在你的膀胱也混乱了,它不知道自己该尿还是不该尿。”

顾聿琛继续解释原理。“那怎么办?”

沈佳禾终于说了句。顾聿琛脸上掠过一丝微笑:“来了我这,就按我的方法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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