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皇后此刻却什么都听不进去,呵斥道:“滚,都滚!本宫不想见到你们,都出去!”
素问等人被吓得只好匆匆退出,带上门后转身就见侍卫柳玉来了。
“素问姑娘,你怎么了?”
柳玉将她面带惊慌之色,客客气气地问道。
素问小声说道:“娘娘正生着气,叫奴婢们都出去呢。”
说罢,她退到一旁,倒也不敢真走,就在门口守着。
柳玉摇摇头,叹了口气,推门而入,见赵皇后伏案而泣,柔声劝道:“娘娘为何哭得这般伤心?”
赵皇后闻言欲要责备,却见来者是柳玉,便自己匆匆擦了眼泪,叹息道:“如今本宫伤心,还有谁会介怀呢?”
“至少下臣会。”
柳玉神情认真地说道,“下臣知道娘娘为皇上日夜忧心,今日之事是个意外,娘娘不必如此自责。”
“皇上不常到椒房殿来,本宫不开心的时候就只有你和素问总陪着本宫说话。”
赵皇后勉强笑道,“本宫原先在南诏当公主时,是那样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可嫁到辉安城后,总觉得好累……
“皇上因为本宫是南诏送来和亲的,并不喜欢本宫,总是同淑妃亲近。可淑妃偏偏要和本宫过不去,三番两次刻意刁难,本宫都忍了。
“本宫觉得自己的性子,快被这座皇宫给磨得精光了,实在难受得很。”
她兀自说了这许多,却听柳玉安慰她道:“下臣也怀念同在南诏的时光,可娘娘如今身为后宫之首,乃是大宣的皇后,又身负两国和平的重任,万万不可颓唐不振。
“娘娘也该念及皇子年幼,应当早做筹谋。”
“你说得对,坤儿是本宫仅有的指望。”
赵皇后振作精神,朝他点了点头,“等他当上太子继任大位,周淑妃等人如何与本宫争斗?如今的种种委屈,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柳玉见她如此,方安下心来:“所以娘娘不必灰心,日子还长,机会总会有的。”
红菱
陵郡码头,陵郡刺史崔亮率众官员排成一排,准备好仪仗,来迎接江淮转运使鲍国忠。
待船队停靠在码头后,鲍国忠下了船,崔亮忙迎上前来道:“鲍大人,您可来了。下官得了信,率衙署众人来这码头迎接您,都等了三天了,总算是把您给盼来了。”
“崔大人,本官的文书里不是写得很清楚吗,你何必在码头苦等?”
鲍国忠呵呵笑道。
“大人说得是。只是下官盼大人心切,想早日能迎大人来陵郡。”
崔亮觍着脸谄媚道,“大人,下官在府中已摆了酒宴,还请大人移步。”
“哎呀,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本官是来筹粮的,不是来吃喝玩乐的。”
鲍国忠摆着手道,“这二十万石粮食可是稳定永平和洛安两地的救命粮食,崔大人身在陵郡这样的富贵繁华之地,想来是很难体会圣上的焦灼之情了。”
“是是是,下官失察了。”
崔亮连连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