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追着灿烂的阳光,庄晓随着大学生们下了火车,学校早早安排好的大巴车火车站等着。
一行人加上随行的老师和庄晓也不到一百,包了两辆大巴车,还空了几个座位。
庄晓刻意坠在队伍最后面,跟拎着行李箱大包小包的学生们相比,她的行李很简单,一个画箱,一个灰色的旅行包,让热心的同学们都没有用武之地了。
庄晓坐到了倒数第二排,最后一排堆满了包,只倒数第二排还空了三个。
看到庄晓上车,张瑾乐果断抛下了同学们过来。
庄晓仰头看着她,“你跟你的朋友们一块儿吧,我自己可以的,我带了书来看……”
“我不。”
张瑾乐挨着庄晓坐下,“我得坚守护花使者的责任呀,就赖着你。”
庄晓了然的笑了笑,知道张瑾乐是刻意关照自己,“求之不得。”
说话的功夫,庄晓从背包里掏出一本书,张瑾乐瞥了一眼,《中国美术史》,对任何一位学画画的人来说都并不陌生,是必读书目。
也算不上必读书目,算是教材了,有点枯燥乏味的书。
注意到张瑾乐的目光,庄晓解释道:“以前没有机会了解,现在知道,画的背后原来有那么多故事。”
“以画抒情嘛。”
张瑾乐点头,其实真正想说的,是你比画更有故事。
其实这也是她格外吸引人的原因,和明艳动人的外表,欢快的表面下,她的身上有一种矛盾的粗糙和沉寂。
三个半小时的车程,一路的盘山公路蜿蜒向上,原本嘈杂热闹的车厢渐渐安静了下来,好几个已经面如菜色,俨然是快到极限了。
终于,中午12点,大巴车到达了半山腰的村落,村寨中的民宿煞有介事地拉了欢迎的横幅,也准备好了午餐。
十人一桌,只是被一路颠簸学生们半数已经没了胃口。
张瑾乐原本还有些担心庄晓,可等她手脚绵软的下了大巴车,庄晓已经别有兴致的开始拍照了,好吧,她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
接下来,庄晓更是彻底打破了大家对她瓷娃娃一般的印象,一桌十个菜,坐了五个女生五个男生,一圈吃下来,庄晓是最后一个下桌的。
吃到最后,其余八个人都回房间了,桌上只有庄晓和张瑾乐,在确认过张瑾乐吃饱了后,庄晓拿起汤瓢,清空了汤碗。
随着一声满足的叹息,庄晓摸着吃的溜圆的肚子,转头看见了目瞪口呆的张瑾乐。
张瑾乐默默的给她竖起了大拇指,“你小小的肚子里怎么能装下这么多东西?”
庄晓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吃嘛!”
她的前二十四年,生活在疾病和经济的双重压力下,极少能任性敞开肚皮饱餐。等死了,到了这里,又是生生过了几年只能看不能吃的日子。
吃东西对她来说,实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张瑾乐看着庄晓满足的神情,不由得叹气道:“这么能吃,以后不得把人家吃穷了?”
庄晓闻言愣了愣,想起了自己的目标人物(主要是目标人物给的大红包),扬起嘴角,肯定道:“才不会呢。”
屠衍可是老天爷定的富,他手指缝里漏出来的,都够她财富自由了,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