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塔看着他这转悠频率,突然担心,今晚殿下该不会不敢进去
安嘉瑞在塌上小憩了一会,再次醒来的时候,室内还是静悄悄的。
他不由有些疑惑,喊了声落塔“什么时辰了”
落塔在门口应了声,目光不由落到了瞬间站直身体的都天禄身上。
都天禄脸色一正,也顾不上那些在他耳边吵架的声音,上前推开门,绕过屏风,和尤有些困倦之意的安嘉瑞对上了眼。
安嘉瑞只穿了一身白衣,愈衬的他仙气飘飘。
但此刻他刚睡醒,脸上尤残留着些许困意,头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身后,有几缕丝还黏在了脸颊上,睫毛微眨,直勾勾的看着都天禄,似有些疑惑。
这副样子不似仙人而似稚子,天真又不谐世事,眼神中可以倒映出整个世界。
直让都天禄一时失语,突然又踌躇了起来。
安嘉瑞使劲眨了眨眼,清醒了些,不由眼前一亮,都天禄很适合这样张狂艳丽的颜色,衬的他气势如火,熊熊燃烧,灼烧了整片天空,使人除他之外再也看不到别人。
安嘉瑞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慢慢游走,对即将生的事情突然万分期待,美色可餐,简直让他食指大动。
他欣赏了一会,就看着都天禄在他的眼神下慢慢低下了头,退了一步,又退一步。
嗯安嘉瑞瞬间回忆起了他之前两次在关键时候逃跑的身姿,略一思索,这送到嘴边的烤鸭我还能让他跑了
遂从塌上走下来,赤脚走到了他身前,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口,低着头,鼻音微重“你又要跑了吗”
都天禄瞬间被他这副挽留的模样给征服了,满心皆是自责,他居然让嘉瑞如此没有安全感。
反手握住他拽着袖子的手,安抚道“我只是”
他微微迟疑,一时间居然找不出好理由来解释自己的行为。
安嘉瑞没听到他的后续,抬眼看他,目光清澈,叫都天禄只觉得自己龌龊不堪,忍不住又想往后退。
安嘉瑞拽住了他,真心实意的委屈了起来,但却不提此事,只是低头轻轻说了句“冷。”
都天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安嘉瑞赤脚站在地上,脚趾圆润,小巧而白皙,怯生生的踩在地面上,竟显出无边风情。
都天禄喉结微动,目光没有挪开,尤记得安嘉瑞说冷,伸手拎起他,两三步放到了床上。
被生生提着放到床上的安嘉瑞,费了些力气,才没让自己的表情扭曲起来,这难道就是一个可怕的直男吗就算不是公主抱也不用如此不解风情的拎着他
都天禄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将安嘉瑞妥帖的放到床上之后,赤裸的脚悬在空中,轻轻晃动,脚背的弧度,脚趾的圆润,都叫他移不开眼。
他如同着魔般,单膝下跪,捧起了安嘉瑞的脚。
安嘉瑞忍不住缩了缩脚,都天禄便随着他的动作,状似不经意的划过他的脚背。触碰处温暖又柔滑,他眸色转深,更是无法从他脚上移开。
安嘉瑞有些惊讶,还有些暗戳戳的期待,难道上一秒还是一个钢铁直男的都天禄,这么快就朽木开窍了
都天禄凝视着他的脚,久久没有动作。
安嘉瑞忍不住轻轻晃动了下脚。
都天禄看着他的动作,终于开始了下一步,他从兜里掏出一双袜子,小心的帮安嘉瑞穿上了。
安嘉瑞的心情很平静,甚至觉得已然看破了人生,但有一个问题他一定要问
“你兜里为什么装了双袜子”
都天禄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你的袜子我来还给你。”
嗯细思恐极的安嘉瑞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都天禄欣赏完安嘉瑞穿好了袜子的脚,抬眼看见了他的表情,沉默了两秒,反应了过来,语飞快道“我有次穿错了”
安嘉瑞看着他那双跟他完全不是一个尺码的脚,陷入了沉默。
都天禄似是意识到自己不仅没有解释清楚,还越描越黑了,忙道“我是说,有一次拿错了,穿不上,本来想还给你,但是一直有事耽误了”
别说了,越说越可疑了。安嘉瑞看着他,不做声。
都天禄慢慢停下了口中的话,似乎意识到自己依旧在越描越黑,但看到安嘉瑞的目光,包容而又温和。